待公子重新回房后,南乡已梳妆好了等在书房。

    “她心情不太好,”庆云再是尴尬,也非要给南乡找出个心安的理由来。

    南乡想了会,说,“夫人所言在理,南乡既已搬出了主殿,后庭失火时,确实不应当再回表哥居所。”

    庆云听了气恼更盛,口出责备,“她风言风语的,你也听。”

    南乡说,“她是表哥的妻子。”

    庆云却说,“当时娶她不过权宜之计,”说完,又瞪了南乡一眼,鲁莽地,强行了结此事。

    这一刻,君侯的一个眼神威严逼人,瞪得南乡再不敢提一句违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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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梦闹过这一场之后,公子寻了个让她照顾霖儿的由头,体面地将她送去陆府,不复再见。

    从此王庭府邸里,再无庆云公子的妻子。

    楚梦走后,许多人将南乡视为庆云的妻,然而不仅南乡刻意疏远公子,公子自己也避讳,虽共处主殿,两人几乎不见面。久了,流言蜚语散了,公子才恢复往常做派,偶然陪南乡说会话,相见时热络,不见时互不交集。

    近来,公子最挂心的莫过于御君卫的训练进程,平日也时常往城外御君卫的驻地看望,一日听说御君卫已能实战,喜出望外地又去看了。

    本也喊了南乡同行,南乡怕遭人议论就推辞了,剩庆云一人前往。

    城郊驻地,重山给庆云展示过御君卫的实力后,断言说,“纵使摄魂女妖入侵,御君卫拼尽全力,也能保住晏河城。”

    “兴许,很快就要用上了,”庆云低喃。

    重山说,“并未接到他方势力接近晏河城的消息。”

    庆云吩咐,“多加提防。”

    御君卫的驻地内,庆云和诸位武士同饮过酒,因他不喜喧闹放浪,借着醉酒先出来了。

    重山素来知道公子习性清雅,也跟着出来,提议说,“近处有春祭花会,云集四方来的看客,公子不妨去瞧瞧。”

    春祭花会听来也比和一群无名无形的武士呆在一处有趣,于是,公子轻骑素装地就去了。

    数里之外芳草地上,果然有赏花的聚所,只是似乎花会到了尾声,棚帐都撤了,就只有一处台榭上还有歌女吟唱,而看客也仅寥寥几人。

    公子往那台榭下坐,听出歌姬所唱的是南调,也快唱到尾声了。

    这一曲毕,歌姬放下器乐,起身行了礼,取上竹匣下了台榭,向看客募集钱资。

    按理,看客也就是给些散碎银两或玩物,权当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