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说,“娉仪离开后,御孤这孩子闹得厉害,不知公子能否将娉仪带回来。”

    庆云责问,“连个孩子都看不了?”

    老妇见公子面有愠色,不敢再言,连声说看得了就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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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庆云带着舞伊回到王庭府邸。

    夜色渐浓新月显,浩瀚星辰布满天,公子园中布席,请来乐师舞姬助兴,大张旗鼓地同舞伊饮酒赏月起来。

    整座王庭府邸都知道这动静。

    君侯携南乡去看了一眼,见舞伊红妆华衣,配一众乐班,明白庆云用意,寒暄几句派了一名侍卫去请昌平来,便先走了。

    走在回廊间,君侯问南乡可看懂了庆云的意思。

    南乡说,“表哥想将舞伊送给昌平?”

    君侯既不点头也不否认,而是说,“庆云要将这尤物给能定惠安生死的人。”

    南乡说,“父亲能定惠安生死。”

    君侯说,“所以,我若不授意,昌平不会来。”

    南乡接话说,“父亲要将这难事推给昌平。”

    “小把戏,”君侯冷笑,“由他们去。”说着,继续缓步徐行。

    南乡突然上前一步,措不及防地跪倒在君侯面前,“南乡恳请父亲收回处死惠安的决定。”

    君侯的脸骤然凝住,恼说,“不要闹。”

    南乡说,“此前父亲提及南乡婚事,若是父亲能放过惠安,南乡愿随父亲心愿嫁于昌平。”

    听闻此言,君侯顿了一下,伸过手中灯盏来照着南乡毅然的面孔,默默看着,思忖良久,疑说,“你为庆云,甘愿嫁昌平?”

    南乡说,“表哥与南乡不分你我。”

    君侯问,“既然喜欢庆云,为何又要嫁昌平?”

    南乡说,“因为南乡心属顾渚。若是为救顾渚的朋友而嫁昌平,南乡心里坦荡,对顾渚无悔无愧。而如若因此和表哥成婚,南乡不忍再面对顾渚,也无颜见表哥。”

    君侯听她这一段陈情,只觉得好笑,扔下一句,“我不和你做交易,”便要走。

    南乡跪行两步,阻着君侯去路说,“请父亲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