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护她,反而要她舍命救我,”惠安怅然说,“是我无能。”

    庆云则说,“大哥莫要对往事耿耿于怀,该忘记的须忘怀,且看前路是正经。”

    惠安沉凝良久,再回首看庆云,万盏灯火中央,公子气质偏偏濡润如玉如若初见时,然而惠安已觉物是人非犹如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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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免尴尬,惠安请庆云看了出侠士舞剑的戏,时至夜半,舞剑的人舞得累了,退下后,庆云也起身告辞。

    刚走出主楼,夜风迎面袭来,而在这黑夜冷风里,一群衣衫破落的黑衣杀手随风而至,虎视眈眈地将庆云团团围住。

    待黑衣人站定,庆云驻足原地,整了整衣衫。

    惠安闻讯走了出来,他显然是认识那群黑衣人,见此情景,问说,“出什么事了?”

    为首的黑衣人近前一步,才见他身上有刀痕,还来不及处理,正渗出血来。然而他也顾不得身上的伤指着庆云厉声说,“西北王庭的武士方才闯入我家门府,见人就杀,我家主人惨遭杀害,我等拼死才逃了出来。”

    惠安皱了下眉,看那黑群衣人的面色和神态,所言非虚,而庆云巍然不动,面无异色,又好像毫不知情。

    正在此时,又一群穿深蓝色衣装的武士也闯进惠安府邸来,样貌神情和黑衣人一样,见了庆云,拔刀相向,如见仇敌。

    那群蓝衣武士的首领竟说了一段和黑衣首领一样的话。

    惠安走近庆云,心里虽有几分确定,也不愿妄下定论,当着众人的面问,“庆云,是你做的吗?”

    庆云意味深长地说,“是王庭武士所为。”

    惠安还迟迟不言,一旁的蓝衣首领义愤怒吼,“你不就是王庭的人。”

    “他说的对吗?”惠安不忍承认,指着蓝衣首领非要庆云亲口出说来才甘心。

    庆云含笑缄默,神情雅然。

    惠安看了看黑衣人,又看了看蓝衣人,脸渐渐阴冷下来,“下一个要杀的,该是我了。”

    话音未落,广场四周忽现刀剑光影,众人四下看去,见数十名白衣人齐刷刷地上天下地,飞身入宅内。

    寻常武士施展轻功有迹可循,然而这些白衣人却身如电光火石,一动一闪皆无形态,只有落地后才能见其面目。一个个无不长剑在手,金刀在腰,衣衫素白清透,纤尘不染,在夜中格外醒目。

    那些黑衣人和蓝衣人指着这些鬼魅一般的白衣武士,颤颤喊出了声,“屠杀我家府院的正是他们。”

    惠安端详来者,刚要说话,那为首的白衣人已闪至庆云身后,恭敬施礼。

    庆云说,“都好了?”

    “都好了,”白衣人指着眼见众人说,“只留下这些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