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无情为信仰。”昌平说,“属下不敢忘。”

    屋内气氛凝重时,南乡闻讯赶来,先向君侯行礼,“君侯大安,”再坐到一旁,冷冷说,“小都督一生尊贵,偶遇见平民女子,觉得农家生活新奇罢了。”

    这一句话,给昌平解了围,也狠狠抽在娉仪脸上。

    君侯旁观了片刻,见昌平并不帮娉仪说话,笑了,“这风流性情随我。”

    众人陪笑间,唯独娉仪无地自容。

    一时屋内气氛就成了家常闲话,庆云刚走近,听着里头热闹也进来了,顺手将兰生的请帖奉上君侯。

    君侯看过,知道兰生有意相助,愈发喜笑颜开,拉了庆云坐身旁,一同说话。

    庆云说,“这回小都督成婚,是要用王庭武士的礼,还是中原人家的礼呢?”

    昌平想起当日娶南乡是确实草率,娉仪本就身份低微,又是三嫁,若再如此恐对她如王庭之后不利,便说,“本都督没有看过中原人家的嫁娶之礼,这一回,就按中原的风俗来。”

    庆云说,“中原人家讲究身份,只娶一妻,其他的都叫妾。”

    “什么破风俗,”昌平说,“本都督娶过很多妻,也有很多妾,那要如何算。”

    庆云笑着递给他一杯酒,给他出了个主意,“你娶进了王庭的门,自然是按王庭的规矩来。只是你行大婚礼仪之日按中原规矩来,当日只出来一位妻子便是了。”说着,探了探君侯面无异色,继续说,“你先将南乡送回陆府,成婚之日回避,不就好了。”

    君侯听出他是有意要让南乡回陆府一趟,想来应是兰生授意,故而不动声色。

    昌平一心只想着好生迎娶娉仪,听庆云这话对娉仪有利,再不多想别的。

    庆云问,“君侯可觉得合适?”

    君侯定了说,“改日随我一起去。”

    南乡起身谢过君侯。

    当下皆是亲近之人在场,君侯多看了南乡几眼,随后转向昌平,“你远征在外,妻妾都在王庭,所以尚没有子嗣。如今在晏河城里娶了妻,怎不生育?”

    昌平与南乡都急了,一个铁青着脸憋不出话来,另一个直接拒绝了,“南乡不打算生育后嗣。”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君侯随口就否决了,又盯着昌平等他回应。

    无奈之下,昌平说,“属下尽力而为。”

    庆云择机说,“那琵琶里的暗器打入南乡腹中,恐需要调理才适宜生育。”

    “表哥无须为南乡开解,”提及生育,南乡又如从前那样硬气尖锐起来,“南乡饮过砒霜,哪里还能生育。”

    就这事,君侯也摆出一副不可被忤逆的样子出来,“那就找大夫来医,医到你生出来为止。”说话,见南乡凛然不屈,再厉言一声,“没有后嗣,你就算不上为人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