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爰心里又升起报仇的信念来,守着他坐着,深怕再出意外。

    不久,九殊回来。

    景爰一见九殊就满身怖栗,站起身就要回茅草屋里去。

    九殊正失意,念着景爰也恨透了庆云,两人算是同命相连,便起了一念仁心,“恐有余震,到屋子里睡吧。”

    景爰惊讶了一阵,又有心虚,随即行过礼,快步离开。

    九殊痴坐着,越坐,越是心力交瘁,遍体沧桑一如逃生出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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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青阳醒来后发觉自己在床上,回想昨夜,只想了起与景爰暗谋杀庆云。

    他一转身,只见九殊坐在对面,窗外日光隔着窗户射进来,映着九殊的背影,显得他柔美而又光明。

    “醒了?”九殊端茶至他床边。

    青阳甩了几下头清醒了些,懊悔自己喝多了,连屋子里坐了个人也没察觉。

    “是喝了多少酒,”九殊的语气似叹息又心疼。

    青阳不好意思地说,“许久没这样爽快过了。”

    满屋酒意熏得人昏沉,九殊开了窗,凉风透进,一扫浊气。

    “我见过庆云了,”他说。

    青阳迫切追问,“他答应我北境人进入中原了?”

    九殊颓坐下身,顿了会,苦涩地摇了摇头,不忍启齿。

    青阳匆匆穿衣,一边洗漱一边问,“那你的意思,我北境勇士是要和他们来场硬战?”

    九殊久久答不出声,眼光凄婉地望了望青阳,忍痛说,“让北境武士进发西奈城。”

    “为何如此安排?”青阳意外又疑惑。

    九殊说,“北境勇士直击西奈城,你我留守晏河城对昌平,若两处都成了,天下便入我北境人囊中,若成一处,我北境平民至少能有个安家之地。比起全部势力孤注晏河城,与王庭硬战,可多了一次机会。”说完,又再长叹,“庆云远比我想的更有手段。”

    青阳问,“昨夜,你们说了什么?”

    九殊不愿提及,另外悔恨,“之前,就应当除掉他,单留下昌平一人,还好些。”

    青阳说,“他武功不好,也不会是大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