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说,“你不仅要他守约,还要他受到惩罚?”

    “应当的,不是吗,”庆云说。

    寒星跟着点头,又问,“你想自己去惩罚他?”

    庆云说,“说到底我就是个局外人,那人坏的是北境朋友的事,让北境朋友去惩罚他才对。”

    寒星附和,“那公子又在烦恼什么呢?”

    庆云接着说,“这变卦的人在晏河城里有个厉害的靠山,我那北境朋友恐怕不是他们对手。”

    寒星说,“公子多虑了,越是厉害的人应当更加明理才是,我想,那失信人的靠山一定不会助纣为虐。”

    “但愿如此,”庆云舒然说,“若真如你所言,我的烦恼就没了。”

    寒星淡淡轻笑,“不妨与公子猜一回,若是我猜中了,公子依我件事可好?”

    “一言为定,”庆云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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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过寒星,庆云又往陆府去。

    如今府上门庭冷落,昔日中原第一门府的荣耀荡然无存,这倒也合了庆云不想与人照面的心境。

    公子进门后,仅有老管家上前来,一见庆云,复杂地不知所言。

    “楚梦可在里头?”庆云先问。

    老管家指了指湖边,答说,“在里头。”

    庆云自喃,“必定是在那里钓鱼。”

    老管家说,“夫人回来后,也只有钓鱼这一桩兴趣了。”

    庆云听出他话中伤感,出言宽慰,“她本来就喜欢钓鱼,能有大把时光悠闲,是好的。”说着,又与管家闲话了几句,彼此道过珍重,便往后院里去。

    楚梦就在临水的亭子里垂钓,初来时还日日心烦气躁,日久便静了下来,连庆云来了都面无波澜,只看上一眼,又回头盯着鱼竿去。

    庆云瞧了眼上钩的金鲫鱼,搭话说,“这几日,必有好事来临。”

    楚梦面无表情地说,“兰生老爷将这水里的鱼都换成了金鲫鱼,钓上金鱼来有什么稀奇的。”

    “能钓上来,定有好事,”庆云说着坐她身旁去,“你近来,住得可好?”

    楚梦放下鱼竿回过头对着庆云,一本正经,“你还有心思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