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断了三根,胳膊骨裂了,我给你固定好了,但是也必须要休养几天,免得留下后遗症。”

    男人面露愁苦,“哪里敢一天呢,这一家子都等着吃饭呢,若是不及时去码头上找工头请假,他还要多扣你一天银钱。”

    叶清沅环视四周,基本上可以用家徒四壁形容了,她娘子身材瘦小,正抱着一两岁的孩子也走不开。

    “这样吧,我去码头给工头说一声,反正从这里拐过去也不是很远,只是伤没好前,不能逞能去干工活了。”

    “哎,谢谢连大夫了。”女人一手抱孩子一手抹泪,“连着找了两个大夫,可我们实在付不起药钱,只有连大夫心善,肯为我家男人看病。”

    叶清沅手里拿着当做出诊费的几个铜板出了门,纵使江南富庶地,可河道被漕帮紧紧把控,底层靠水维生的百姓过得也是十分艰难。

    码头在甜水镇外侧的集市旁,一条大道笔直的将它和镇子连接在一起,集市上热闹非凡,叶清沅帮人告完假后多逗留了一会儿,结果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求求各位好心的爷爷奶奶叔叔大爷贵人小姐们行行好吧,我自幼丧母,阿狗愿意给你们当牛做马,只求可怜可怜我,给我些银子把我爹埋了吧~”

    少年人泣不成声,面前躺着一具身体,全身被草席子盖着,只留一双脚露在外面,惹得众人围观,更有那好心的垂下了眼泪。叶清沅费力的挤进人群中,目瞪口呆地看着卖身葬父的阿狗,一股子被骗的感觉从脚底升腾到头顶。

    阿狗低头正忙着哭嚎,就听到耳边传来阴恻恻的声音:“阿狗,你又死了一个爹啊。”

    人在遇到危险时汗毛会本能地倒立,阿狗瞬间锁定目标,哆哆嗦嗦地说:“姐姐......姐姐.......你听我解释......”

    说完掀起草帘拔腿就跑,叶清沅追在后面拿石头疯狂砸他,一边追一边大喊:“小骗子你还我钱。”

    “姐姐你行行好别追了,我有苦衷我真的有苦衷啊。”

    “你有苦衷你有理?你骗我钱你有理?”

    叶清沅追得上气不接下气,阿狗也跑累了,二人一路跑跑停停跑进了镇子里,就在两人一前一后对峙的时候,从隔壁路口拐出来了几个小厮,看见叶清沅后明显一愣,随即兴奋地大喊起来:“找着了,是连大夫,快把她抓起来!”

    “啊?我?”叶清沅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几个小厮冲了上来,她跑得腿软毫无抵抗力,被一左一右架着胳膊带走了,“你们是谁,放开我,呜呜呜呜........”

    阿狗震惊的从一旁爬了起来,盯着那几个人将叶清沅带进了一处宅子后,立马大呼不好。“坏了坏了,姐姐你等着,阿狗马上去救你。”正巧这时,装成死人的大高个赶了过来,被阿狗提着领子交代盯梢,他则扭头向镇子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