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嗅觉向来异于常人,通过菜肴的香味便能辨出其中的作料。

    此刻,她很确定,周围种着一片柠檬桉树,不一会儿,又闻到了广玉兰的香味……

    在这些植物的气息中,她逐渐平静了下来。

    马车终于停了。

    有人解开了她脚间的束缚,赶着她俩向外走去。

    没走多久,听见了吱呀的关门声,口眼的束缚才被撤去。

    重见光线,视线还有些模糊。

    这里似乎是个简陋的小屋,面前除了刚才的两人外,还有个小孩。

    “怎么绑来了两个?”这声音却像个老成持重的大人。

    安遥这才看清对方不是什么小孩,而是个侏儒。

    “不知道哪个是,只认得她的马车,就顺手绑来了!”

    侏儒扬手一巴掌呼过去:“你瞎啦?鹤贞姑娘是戏班里的台柱,这男的能是吗?”

    那被打之人委屈兮兮地道:“我又没去看过戏班的表演,怎么知道她是男是女……”

    那侏儒摆摆手,“算了算了,多一个总比少一个的好。”

    说完,走到鹤贞面前,解了她手上的束缚,指着一旁的木桌,脸上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鹤贞姑娘,受惊了,劳驾签个字,画个押,就能吃东西了!”

    木桌上除了纸笔,竟还摆了两个菜。

    见她一脸惊恐,侏儒又道:“别怕,我们老大只求财!合作的话啥事没有!合作不顺的话,才会求色。特别不合作的,才卸胳膊,剁腿,放血,最后才会丧命。”

    这番安慰下来,鹤贞本就白皙的脸上连半丝血色都瞧不见了。

    她木然地点点头,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侏儒又看向安遥:“你呢?家里拿得出一千两赎金吗?”

    一千两?

    安遥整个人都僵住了,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那侏儒见她这样子,又道:“算了算了,给你优惠点,拿五百两,就完好无损地放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