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奔向长桌,向在此等候的慕汲桑告别,“改日再来试你的新酒。”

    对方温和的笑容不变,点头应了,目送安遥向树下而去。

    阿虎漫不经心地打探:“那人是谁呀?”

    “一个朋友,今夜多亏有他,我才安然无恙。”

    “是他把你打扮成这样的?”阿虎望了眼安遥身上的异域罗纱,嘴角微勾,“差点没认出来。”

    “嗯,他说女子孤身在这里容易引人盘问,还是扮做情侣的好……”

    话没说完,肩头忽然攀上一只手臂,让安遥的心骤然一紧。

    对方手臂虚空,做了个揽肩的假动作,“他说得对,别回头。”

    安遥微敛神思,低声道:“我们现在去哪儿?这岛上四处都是官兵。”

    “咱们去挂许愿牌。”

    由树干下抬眼而望,四处都是密密麻麻垂下的红绸。

    此处已有三五对情侣在抛挂许愿牌,这个动作叫抛高。

    据说许愿牌被抛挂得越高,心愿越容易达成,可也越难挂稳,那人连试了好几回也没挂上。

    阿虎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块系了红绸的木牌,“走,咱们去背面抛。”

    说完,便带安遥绕到了榕树后方。

    此处临于水上,虽没旁人,但枝蔓众多,盘根错节,极难行走。

    阿虎找了处容易攀爬的宽枝,在前方引路,带着安遥一步一步走到了旁枝末端。

    回看已距树干百步之遥,下面就是幽深的河水,好在有几簇芦苇遮掩,看上去才没有那么心惊。

    “我们不会要在这儿待一夜吧?”

    此处虽能勉强躲过众人视线,可身下枝丫晃荡,仿佛随时都会掉入水中,一时藏身还行,可待一晚上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等烟花开始,我们就离开。”

    离开?

    烟花岛上的小船都是统一管制的,没有船,即便轻功再好,也离开不了。

    所以朝廷才会对这块免于宵禁之地默许纵容,一旦需要盘查,只需派几队人马上岛寻人,就能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