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暗骂:这秦贺搞什么鬼,大半夜的不睡觉,难道家里有金矿不成?

    他从戌时等到子时,秦家的油灯始终亮着。

    更夫的梆子敲了两遍,耗子冻得直打哆嗦,肚子也开始咕咕叫。

    他后悔没带点干粮。

    早知道这秦贺这么能熬,他就应该先去搓一顿,吃饱喝足再过来。

    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巷子口出现两个晃晃悠悠的身影。

    借着昏暗的月光,耗子一眼就认出是赵大牛和秦贺。

    两人勾肩搭背,脚步虚浮,显然是喝了不少酒。

    “我说大牛哥,你今儿个真够意思,下次我请你!”

    秦贺的声音带着醉意,说话也有些大舌头。

    “嗨,跟兄弟还客气啥!以后你发达了,可别忘了兄弟我就成!”

    赵大牛豪迈地拍着秦贺的肩膀,差点把他拍倒在地上。

    秦贺踉跄了一下,扶着墙站稳,傻笑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耗子见状,心中暗喜:真是天助我也!

    这两个醉鬼,估计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更别说注意到周围有没有人了。

    他悄悄地跟在两人身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秦贺家的大门虚掩着,一阵夜风吹过,发出“吱呀”的声响。

    耗子猫着腰,蹑手蹑脚地溜了进去。

    院子不大,一口水井,几棵歪脖树,一口破缸,这就是全部的家当。

    耗子不屑地撇了撇嘴:穷鬼!

    他贴着墙根,慢慢靠近亮着灯的屋子。

    窗户上糊着破旧的窗纸,隐隐透出光亮。

    耗子凑到窗前,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捅破一个小洞,眯着眼往里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