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悬念,光头哀号一声,一头栽倒在坚硬的水泥地上,豆粒大的汗珠在额头上滚下,嘴里嘶嘶直抽冷气。心里这个郁闷啊,看,这活接的,多不值得。

    “咳咳!”李重蹲下身来,用手拍了拍疯爷的肩膀,嬉笑道:“怎么的,疯……爷,用不用哥们给你叫救护车啊?”

    “哼!”疯爷倒有点硬气劲儿,冷哼一声,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李重。

    “不用?那哥们走了啊。”李重转身就走,他知道自己下手的力道,疯爷的脚脖子估计是骨折了,不走真给他看病啊。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警笛呜呜的声音传来。

    跟大多数时候一样,警察总是姗姗来迟!李重微微感叹着人民保安的效率底下,正准备闪人了。可刚一转身,李重就发现一个问题,警察来的是不是有点快呢?

    作为一个不好好上学的学生,李重对周围的环境十分了解,最近的派出所也有五分钟的路程。可从自己跟光头发生冲突起到现在,也没有三分钟。警察来的是不是太快了点,或者说这就是一场有预谋的行为。

    “怎么回事?”面包车“吱嘎”一声停在李重面前,从上面跳下来两个警察。

    “是这么回事?”张松凑了过来,“我们……”

    警察眉毛一竖:“你闭嘴,我问你了吗?怎么回事,谁报的警?”

    “是我!”方镇海举起手机。接着大声喊道:“是那个光头先动手打他们的,光头他们挑衅在先。”

    李重心里一阵腻歪,作为一个资深流氓,治安管理处罚条例是必修课程,李重虽说没学习过。但有一条李重还是比较清楚的,按照方镇海的说法,已经坐实了双方斗殴的事实,斗殴就是斗殴,可不分谁先动的手。这厮没藏什么好心眼!

    问题是,知道方镇海包藏祸心的人不多,最起码李重身边的几个人就不这么认为,他们还以为方镇海仗义执言呢。

    “你打的人?”警察向李重问道,还不住的上下打量着,显然对李重以一敌三很感兴趣。

    “不是我打的!”这种语言陷阱李重才不会上当呢,“是他们三个调戏我女朋友,这两个被我打的,而这个、光头,是自己摔的。”

    除了光头两个流氓都没受什么伤,即使承认了也无伤大雅,但光头的伤势李重很清楚,死活不能承认。从这一点上就看得出,李重就不是什么敢作敢为的大丈夫,也许在这个年代大丈夫这三个字有些贬义的意思。

    李重承认不承认一点关系也没有,方镇海不在乎,他只想把李重带到派出所就满足了。阴人不一定靠证据的,没错、打电话的时候方镇海就是这么想的,他用了个斗殴这两个字,而且加重语气说的,当然,为了保险起见,方镇海自曝了一下家门……我是区委书记的儿子,是不会撒谎的!

    两个警察也知道这一点,但他们还是捏着鼻子应下了这个差事,没办法啊!谁让自己只是个小小的民警呢,而人家是区委书记的公子,正处级干部。

    公平执法也是要看对象的!

    其中一个民警蹲下身子,用手捏了捏光头的脚脖子,眉头一皱,好像是骨折了!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对李重说道:“对不起,你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他的伤势有点严重。”

    李重斜着眼睛看着方镇海,眼神中有戏谑、嘲笑、还有一丝怜悯。他看出来了,这完全是方镇海导演出来的一场好戏,但没有办法,还得按着剧本往下演,不管是好警察还是坏警察,他们代表的都是国家暴力机关。李重没有挑战国家权威的心思,他也没那实力,就算李重到了先天境界,他也挑战不了一个国家。挑战国家暴力机关是十分愚蠢的行为,这和武功高低没关系,除非你能推翻政权,这不太现实。那就只能像丧家犬一样东躲西藏的,过暗无天日的日子。

    大不了再给师兄打一个电话吧,李重准备妥协了,当然李重妥协的对象不是方镇海,而是人民政权。

    而方镇海,在李重的心里已经被判了死刑。是的,李重干不过国家,但捏死一个方镇海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想来国家也不会为了一个方镇海和接近先天境界的自己较真。区委书记是不小了,但放眼全国,区委书记也就是个芝麻官。

    而且李重也没打算明目张胆的干掉方镇海,那么做就是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