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的百姓同样望着上方那道人影,女子的出现引起一片喧哗后,又在女子威肃睥睨的目光下,百姓们自发地安静下来,只怔怔地望着望楼人影。

    夫何瑰逸之令姿,独旷世以秀群。

    饶是有博物馆开馆日那天见过妙妃的百姓,此刻也仍旧忍不住感慨一句绝色出尘、风仪高华!

    高处之风卷起涂山烬的衣袍猎猎作响,红衣与墨发交扬,涂山烬宣读文书,落字铿锵。

    “今陛下下令……藏书馆藏浩瀚书海……识字馆教万民辨字……扬文明、开民智,尽显我燕赤之大国风范!”

    百姓们心中就算有再多八卦,听完这番话,也不由得热血沸腾,与有荣焉地挺直脊背,恨不得将燕赤人这三个字刻在脑门上。

    他们纷纷大声叫好。

    “今日是开馆的第一日,为保持秩序,今日可进识字馆和藏书馆的都是经过筛选的百姓,一共十批,分批进入。”

    人群中,立马走出了一队身影,其中有男女老少,也有华服和寒衣,他们皆掩不住面上的激动,在禁军的带领下,朝藏书馆和识字馆走去。

    百姓们立起脚尖,也好奇地往里面看,恨不得将眼珠子黏在这批人身上,好一同进去看看。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围观百姓们皆等地抓耳挠腮,站立难安了,这群人才满面红光地走出来。

    立马有百姓朝着这群人吆喝一嗓子:“怎么样?里面的书真有说的那么多?真能什么书都随便看随便借?还有真有先生不收束脩就教人读书识字?”

    “何止!”最先出藏书馆的是一位书卷气息浓郁的男子,他小心翼翼捧着怀中的书,牙花子都笑出来了,“不同你说了,我还要赶着回去温书呢!”

    “哎呀,你好歹多说两句嘛!”

    百姓们更加焦急了,又逮着后面的人七嘴八舌地问。

    后面出来的人不急,便一个个有耐心地回答了他们的问题。

    “里面的书呀,又多又新,一本本皆整齐排列在书架上,单一楼,放眼望去,便有至少五十个书架!”

    有一手上满是老茧的男子笑地两眼弯弯:“俺借了本讲怎么种田的,俺家那读过书的儿子总跟俺说要有门道地种田,到时候就让俺儿子看这书,教我怎么种出收成高的田!”

    一白胡子老头摸着胡子:“这里面竟有完整的黄帝内经,如此圣典也有,天子真乃大义!看完后,老夫的医术一定会有所精进。”

    还有位妇人一边用手指在手心上写写画画,一边闭眼沉思:“德行的德字怎么写来着?”

    “左边是双人旁,一横,然后一双眼睛,剩下的先生是怎么说来着……哎呦,你们干嘛!在这吵吵吵,先生刚教的字,我又忘了!”

    “哈哈哈哈哈!”这一副差生费劲学字的场景把一众百姓逗笑了。

    还有位举止有礼的年轻女子怀抱着一本书,眼角微微湿润,走向一群女子聚集的地方:“二楼确实有一处地方是专门存放女子的读物,这本《女志》便是我从其中找到的。”

    “从前的书皆在说女子要顺从丈夫,女子最污是失身,最恶是多言,女子以柔弱为美,顺从为贤……我虽心有抵触,却在当今世道的大势所趋下,品味不了其中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