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有些理不清的陈年旧因,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所以一直没跟你讲,既然你现在问,那我就告诉你。”

    他换了一条腿继续半蹲着,“在穗城老宅住的时候,你每天吃的瓜果蔬菜、鸡鸭鱼肉,知道是怎么来的吗?”

    虞晚摇头,她只知道是郭家大舅安排人送过来口粮鸡鸭,具体是怎么弄的,的确不清楚。

    “阿斌姓郭,这个郭和穗城的郭家是同宗同脉,郭斌的父亲名郭时,跟穗城郭家大舅郭嘉,还有小舅郭淳是亲兄弟。

    说亲也还隔着一层,郭老太爷娶了两房妻室,郭时和咱们伯娘是一母同胞的兄妹,郭家大舅和小舅是另一位所出,两位舅舅生在同一天,排行也没细分,按习惯,那边是敏舅舅,这边喊大舅。”

    虞晚疑惑:“敏舅舅?”

    “郭时,字敏之。”

    她被沈明礼说得云里雾里,心觉奇怪,“敏舅舅一家在香江,那怎么没听你说起要上门拜访?”

    按道理来讲,郭时和伯娘郭贞是亲兄妹,伯娘待她那么好,无论如何,她都该抽时间上门走动走动。

    可来了香江这么久,愣是没听沈明礼提起过。

    虞晚原本以为阿斌是老爷子的旧部下属后辈,又或者是郭家旁支亲戚。

    谁知道关系这么近。

    她暗剜他一眼,心道:男人办事就是不可靠,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个晚辈目中无人,聘用亲戚家的人做事,一两年都没上过门。

    沈明礼被她看得心痒,扯唇笑道:“快听我讲完,敏舅舅一家在香江做药材、米粮生意,他也娶了两房太太,郭斌是二太太生的小儿子,二太太是渔家女,姓石,没什么身世背景,连带着郭斌也捞不着什么家产。”

    “大太太出生名门大族,名裘琴仙,原是江南一带银楼富商家的小姐,或许是有祖上的缘故,大太太一房的两女一子都极其擅长做生意,大姐治病的针剂就是出自他们的药物研究所。”

    虞晚烦他啰里八嗦说不到重点,刚要抽回一只手,又记起他亲过的口水,顺势在沈明礼肩上揩两下,“说来说去,还是没说到你买公寓的钱款从哪来。”

    沈明礼反手捉住她的手,报复性亲两下,“你啊你啊,居然也有犯迷糊的时候,不是说了大太太一家擅长做生意吗?我们沈家也在香江有门小生意。”

    “什么生意?”

    沈明礼觉得不好说出口,可事到临头又不得不说,怕被她看轻,他郑重起神色,“狮子山下的吝色园。”

    听名字,虞晚猜测:“是茶楼吗?”

    瞧她明显不熟悉香江地界,沈明礼不得不如实告知,“黄大仙祠。”

    “啊?”

    虞晚惊得不行,真是想破脑袋都猜不到的生意,谁家会开道教寺庙当生意?

    沈明礼省略中间很多细节,略微讲了下,“总之,除了平时维护和各项开支补贴,祠里每年的香火钱,以及各种捐赠、道场收入都会进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