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接着一个的曹军骑兵接连,不断死伤,受惊的战马掉头便跑,人的惨叫声和战马的长嘶声、利刃入肉声、鲜血喷涌之声混合在一起,形成的奏鸣曲席卷大地,曹军的死伤越来越多。

    “驾!”

    一名曹军骑兵飞马上前,身形低伏在马背之上,手中马槊向前伸出,然而架在大盾之上的数杆长矛猛然刺出,齐齐刺在战马之上。

    “希律律!”战马吃痛之下,人立而起,直接把背上的曹兵掀翻在地。战马体重几百公斤,把曹兵给死死地压住,这曹兵“啊”的惨叫一声,死命的想要从战马之下爬出来。

    这员曹兵征战经验丰富,他腰身一麻,觉得大概是骨头被砸断了,一股剧烈的疼痛席卷周身。

    “不能再打了,不能再打了…”曹兵浑身颤抖,流着眼泪,手脚并用的从战马爬了出来,涕泗横流的向后爬了回去。

    曹兵强忍着疼痛,拼了命的往回爬,然而他早被一名江东军弓箭手给盯住。

    嗖!

    “唔!”

    曹兵浑身一颤,一根箭矢从他后颈射入,从咽喉处钻了出来,箭头被鲜血染得通红,鲜血不断流出,把箭杆也给染红。曹兵五指张开,用力地抓了一把泥土在手中,忽然身体一怔,没了力气,脸趴了下来。

    随着曹军死伤越来越多,在江东兵的箭矢射击和长矛刺击之下,折损了近三分之一,只剩下了九百多骑。

    “不能打了,不能打了,曹厉锋!”

    周围的人对曹仁疾呼道:“曹厉锋,不能再打了,再这么下去弟兄们就要死光了!”

    “少说废话!”

    嗡!

    曹仁的环首刀距离这人脖颈不过一线之隔,他红着眼厉声道:“要是咱们不杀出去,照样是个死,都给我杀!”

    曹仁当初在淮南之地纵横往来,乃是出了名的豪侠,再加上他追随曹操之后,治军极严,因此军中对他多有敬畏,说什么就是什么。

    然而此刻已经到了生死关头,自然有人不愿意听他的。

    “不行了,撤!”

    一名曹兵大呼一声,不再与江东兵征战,而是转身便逃。他这么一逃,便好似在军中引发了连锁反应,几十名,几百名曹兵转身便逃,不再与江东兵死斗。

    “可恶!”

    曹仁恨得咬牙切齿,但是身边的铁骑数量越来越少,他也总不能脑子一热冲上去,和江东兵拼个你死我活。

    曹仁无奈之下,也转身冲了回去。他停下马匹,胯下的战马早已累得气喘吁吁,浑身血汗,也不知道是曹仁的血、江东兵的血还是它自己出的血。

    而马背上的曹仁同样是满头大汗,他手臂之上有一道伤口,是被一名江东军什长划破的,鲜血顺着伤口流淌到手背上,渗透到指缝间,流淌到刀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