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沈毓凝有了身孕,柳诗函便时刻留意着瑶华宫的动静。

    她如今对陛下的宠爱本就没那么在意,但沈毓凝,有宠爱在身,又身居高位,背后还有显赫的家世,若是再添个皇子,往后那可就是能威胁到自己儿子的存在。

    柳诗函深知其中利害,无论如何,都绝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连着好些日子,她都派人盯着瑶华宫的一举一动,上至沈毓凝的饮食起居,下至宫人们的往来出入,皆尽在掌握中。

    甚至连负责照料沈毓凝的周奇,她也没放过,时刻关注着他的行踪和所为。

    这日,依棋站在柳诗函的身旁。

    轻声开始汇报:“娘娘,近几日沈婕妤的身子愈发不好了,虽说陛下有意隐瞒,可瑶华宫一日都要请三四次的太医,明显不对劲,沈婕妤皇嗣保不住,怕是瞒不住多久。”

    依棋微微抬眸,眼中透着几分期待。

    “好呀,好呀,本宫就等着这天,看来沈毓凝一直没发现自己的安胎药其实是落胎药。”

    柳诗函脸上顿时露出一抹畅快的笑。

    不过,笑意未在脸上停留多久,便垂眸,陷入沉思。

    后宫中,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竟能不动声色、瞒天过海地直接在沈毓凝的汤药中下落胎药。

    就算是她,想要做到滴水不漏,那也不一定能成。

    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突然,柳诗函像是想到了什么关键之处,心中一个念头闪过。

    难道是……

    可旋即,她又暗自摇头,喃喃自语:“不,不可能,陛下宠爱沈毓凝,是这些年前所未见的宠爱,他为何要这么做?”

    依棋见娘娘陷入沉思,犹豫了一下。

    继续禀报:“娘娘,还有一事,最近陛下时常单独召见周太医,而且据咱们安插在太医院的眼线来报,沈婕妤的药,一直都是周太医亲力亲为,从捡药到熬药,从不假手于人。”

    柳诗函眉头紧皱,眼中满是诧异。

    轻声道:“从不假手于人?”

    “难不成是周太医下的落胎药?可周太医不是沈毓凝的人吗?”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疑窦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