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脑门上的褶子皱的横七竖八,苦大仇深道:“哎呦,我说九公子,是你让我把店铺给她家的,当时我就和你说过可能会惹出事,这怎么出了事儿还要我来擦屁股啊!”

    慕容晏姿态闲适的躺在椅子里。

    “大虞律,聚众闹事者杖二十,禁一月。”

    “你看咱们这适用吗?”县令唉声叹气,“真要这么干,我那小牢房一间住十个人都住不下。”

    “以前有人报官吗?”

    县令咕咚咕咚喝了一口茶,喝完看看杯子又极其心疼,“当然没人报,打一架就能解决的事儿谁会报到县里?也就是打的厉害了,或者蓄意伤人杀人,江乘才去处理。”

    慕容晏轻笑了一声,指尖一下下点着椅子扶手,节奏十分平稳。

    “民不举官才不究,如今人家告到县衙了,你怎么能不管呢?”

    “管管管。”县令捂住脑门,长出了一口气。

    衙门里关了刘周两家的人。

    现在还要去抓个混混头儿回来。

    单想想就头大。

    关键是黄虎子抓来也判不了多少时日,叫他蹲一阵牢狱,出去又得疯狂惹事。

    至于那两家,黎山年跟前的生意全指着他们。

    一个处理不好,又是一阵民怨。

    县令手往上移,摸了摸头发,顷刻间摸下来两根…

    他更愁了。

    “刘家那勾栏做了什么腌臜事儿,想必你也清楚。至于铁矿…当初是因为他家识相,我才给他们吃这口饭,现在他不懂事了,饭碗我自然要收回来。”慕容晏脸上依旧挂着笑,只是弧度规整的凉薄。

    铁矿没事就好。

    县令松一口气,试探道:“那周家?”

    “你我不必管,自有人对付。”

    慕容晏发出一声愉悦的笑。

    “文二姑娘?”县令老脸抽了抽,“她能对付的了老奸巨猾的周一道?”

    “且看着吧,你把该做的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