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小小的狱卒,我收他的钱做什么,我又不差他那点钱。我一个狱卒,正经的说,能帮的忙有限,也就是帮着打听打听消息,给人当保护伞的本事我可没有。”

    做生意想找个有能耐的保护伞,陈观楼能理解。可他自家知自家事,身份和情势都不允许他做任何人的保护伞。为了区区一点银子,暴露了自己的秘密,不划算。

    再说了,他搞钱的门路多得很。赖老板那点钱他看不上。

    春香嫂啧啧两声,“你可真谦虚。你比你爹通透,说话也圆滑。你爹要是有你一半的本事,也不至于担了骂名还没钱。”

    最近老听人提起他的死鬼爹。他爹活着的时候是有多死板,多固执啊!偏偏还选了狱卒这门行当,怪得很。

    他嬉笑一声,“我爹给我攒下的经验教训,我当然要吸取。没我爹的前车之鉴,我也不能有今天。”

    春香嫂被他逗笑了,“怎么说都是你有理。不过,你能从你爹身上吸取教训,也是你的本事。改明儿,大旺他爹回来,我置办一桌席面,你可一定要来。”

    “钱大哥要回来了吗?”

    春香嫂的老公姓钱,大名钱有利。这名字实惠。

    “算算时间,差不多也该回来了。我去镖局问了,说是这一趟镖走得很顺利,路上平平安安。”

    “平安回来就好。”

    晚饭,陈观楼是和卢大头一起吃的。

    随便找了个路边摊,搞几样小吃。

    卢大头要喝酒,被他给拦住了,“一会还要去衙门当差。当差不喝酒,你忘了。”

    “也就是你整天守着那些破规矩。”卢大头嘟囔了两句,也没坚持。

    他整个人看起来灰头土脸,眼眶里面都是红血丝,典型的熬夜睡眠不足过度放纵的模样。

    陈观楼劝他,“你可悠着点,别哪天猝死了。”

    “呸呸呸,你可别咒我。”

    两个人熟得不能再熟,说话都很随意。

    陈观楼问他,“又输光了?这回输了多少钱?”

    卢大头摸了一把头,一脸晦气的样子,“别提了。我怀疑赌坊里面有人出老千。”

    “你现在才知道?”陈观楼连连嘲讽讥笑,啧啧几声,“我不赌的人都知道赌坊想赚钱,必定有赌场老千坐镇,一来防别人出老千,二来确保庄家赢钱。像你这样的,有差事有收入又爱赌,是赌坊最喜欢的顾客,细水长流,能压榨你三五十年。你在赌坊眼中,就是行走的金元宝,可可爱爱。”

    “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吗?可可爱爱都出来了,你可别恶心我。”

    卢大头心有不甘,又感到无奈。总觉着今年运势不好,就没赢过几回钱。到哪都是输。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