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昭微微皱眉,看着推开人群闯进来的衙役,上前说道:“在下刘昭,不知几位差官有何贵干?”

    几个衙役纷纷打量着刘昭,其中一人拱了拱手,说道:“你就是刘昭?我姓李,是定县快班班头,奉知县大人之令,过来找你说些事情。”

    刘昭点了点头,知道燕州乃是大宣帝国北疆的大州,治所附郭在定县,燕州城其实就是定县县城,知州衙门和县衙都在城中,不过平日里城中民事多是定县县衙在处置。

    而所谓快班就是三班衙役之一,三班分别是皂班、快班、壮班,其中快班就是负责抓捕罪犯、催收赋税的。

    “原来是李班头,不知知县大人有何指令?”

    那李班头没个好脸色,冷声说道:“你先别管知县大人有何之令,你先给我解释解释,农庄出了什么事:院子里为何死伤了十几人,此事你最好说清楚!”

    刘昭心中一沉,随即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几位差官随我到农庄去歇脚,在下详细说明此事。”

    几个衙役也没说什么,只是冷着脸跟着刘昭往外走,刘耒担忧的跟了上去,只留下陈举和数百佃户在宅院内议论纷纷。

    片刻之后,农庄院内的正房里,刘昭将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王栎以奴仆身份犯上,聚众抢夺自己名下的农庄,接着被自己昭带人反击误伤而死。

    几个衙役听完面面相觑一时无话,李班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你口说无凭,有何证据?”

    “农庄的数百佃户都是证人,在下也有农庄的各种契约在手,可以证明这处农庄的归属。”

    “哼!”

    李班头却不以为然,说道:“一群卖了身的佃户算不得数,他们的话也不足为信。”

    刘昭眉头紧锁,看到几个衙役打量着屋内的摆设,又看到李班头意味深长的眼神,顿时明白过来,对一旁的刘耒说道:“取五十两银子过来。”

    刘耒顿时瞪大了眼睛,想要说话,却被刘昭一眼瞪了回去,随即怏怏不乐的取来银子。

    李班头等人看到沉甸甸的银袋,顿时眼睛冒光,马上一改之前冷淡的态度,对刘昭也有了笑脸。

    “呵呵,刘公子怎能如此客气,我等不过是秉公办事罢了。”

    刘昭将银子塞给李班头,说道:“既然诸位是秉公办事,那在下就放心了,还请诸位帮着上下打点一番,不要因为王栎这个奸人的死活,坏了在下和数百佃户的清白。”

    “好说,好说,哈哈!”

    李班头手下银子,脸上的笑容越发浓烈起来,刘昭虽然心中不悦,但是目前自己没钱没势,也只能选择花钱平事。幸好从王栎家中搜出了四百多两银子,送了五十两银子,自己也还有本钱在。

    此时李班头说道:“王栎此人我也有所耳闻,不过是个绝户,死了也就死了,一没有苦主告案,二没有后续的首尾,十几个游手也大多是浪荡子,我回去和四衙(县衙典吏)商议一下,不会有什么麻烦的。”

    刘昭少不了又是一番感谢,随即才问道:“不知知县大人有何指令?”

    李班头说道:“是这样,今天早些时候,刘家二公子来到县衙,递上了一份刘家家主刘孜桐书写的‘逐子书’,声称已经将公子逐出刘家,你们之间再无关系。”

    刘昭心中冷笑起来:“这一家子混账,动作还真快。不过也好,没了瓜葛,日后老子发达了,也免去许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