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当时没有一丝温度的眸子像把冰刀直插心口,虽嘴上没说什么重话,可他的神情,眼神,行为无一不在谴责她。

    后来,他让江心弈转告的话,云岁晚永远也无法释然,一困就是八年。

    云岁晚没有立场也没有力气恨任何人,要怪只能怪自己当年执迷不悟,越陷越深。

    但她不懂,八年前口口声声说讨厌自己的人,怎么现在又爱得死去活来了?

    云岁晚恍惚中听不到季宴礼又说了什么,耳朵轰鸣响,刺耳极了。

    他是在报复自己吧……

    云岁晚刚得出这么个结论,几声沉闷的“咚咚咚”比耳鸣还要具有穿透力,好像就是为了让她听见似的。

    她很快意识到,是季宴礼敲了门。

    不要!!!

    云岁晚张了张嘴,两个字只在舌尖转了几圈,却没有发出声音,却在她耳朵里,是拼尽全力嘶吼出来的,喉咙处的颤动震着耳膜和胸腔,几乎破碎。

    敲门之后,季宴礼感受到云岁晚身体突然剧烈挣扎了一下,之后再没了动静。

    他意识到什么,眸心骤缩,低头一看,人竟然昏了过去。

    “岁晚!”季宴礼喊出声,声线不稳,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大到在整座别墅里徘徊。

    眼前的门打开,季允城穿着睡衣,像是刚被吵醒,后面温韵听到动静惊了一下,连忙下来。

    “怎么了?岁晚怎么了?”

    季宴礼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横抱起云岁晚大步往外走,背影尽显慌乱。

    “怎么回事儿?”温韵被吓得睡意完全没了:“岁晚怎么会突然晕倒?”

    季允城还算冷静,转身回去换衣服,一边安慰妻子:“没事,宴礼已经带岁晚去医院了,我去看看。”

    “我也去。”温韵怎么放心得下。

    “你在家,有情况了我和你联系。”季允城抱了妻子一下,安抚:“微微还在睡觉呢,要是醒过来没人怎么办?”

    提到微微,温韵终于不再坚持,不放心地嘱咐:“一定要和我联系,无论怎么回事儿,都不能瞒着我。”

    “不会出事的。”季允城说:“我知道了,你别担心。”

    季宴礼抱着云岁晚清薄瘦弱的身躯,恍然自己仿佛在抱着一缕风,抓不住也留不住。

    他的手都在抖,晚上又喝了酒,这个状态显然不能再开车,就把车钥匙给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