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祖宗,您又跳湖了?”

    他决定到了退休年纪就立马辞职,整天提心吊胆地伺候这位动不动就想不开跳湖的大少爷,他才五十岁就要心脏病吓死了。

    自从上次他发烧还要下水后,王叔就在车里备了干毛巾。

    他给冯斯年擦过一遍,才试探性问:“少爷,要送您回学校吗?”

    半晌,他才有了点反应,抬起毫无生气的脸。

    “回京城,先去看守所。”

    王叔愣了愣,却识趣地没有多问。

    白薇还没有被押送去监狱,要在看守所等待收押。

    听说有人要探视她,她很意外,去了会见室才看见玻璃窗后的冯斯年。

    两人自从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冯斯年没想到白薇会沦落成这副模样,面色灰白,瘦得连囚服都拖地。

    白薇接起电话,开口第一句就是:“冯斯年,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

    他心情很复杂,所有的埋怨愤怒不甘心和想好要谴责她的话,在看见她没了光的眼睛后都哽住了。

    “实话实说,刚开始的确是这样想的。”

    冯斯年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又说:“对不起。”

    白薇笑了起来,声音如同老妪一般沙哑难听,“冯斯年,你这人真的挺恶心的。总是在局面无法挽回的时候,开始觉得后悔了。”

    她语气里带了嘲讽:“我将会失去十年的青春,而你,失去所爱,同样不会比我好过到哪里去。”

    白薇大笑:“冯斯年,你活该!你今天的下场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是个负心汉!”

    她狂躁地摔了电话,被警察迅速按住押走。

    临走前,白薇回头含着泪大声喊:“冯斯年,你这辈子都欠我的!”

    冯斯年险些失神地从凳子上跌下来。

    白薇变成如今的模样,的确有他的过错在。

    可他没有后悔的权利吗?

    王叔见冯斯年失魂落魄地从里面出来,没有说话,拉开车门让他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