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翎被梁月下令斩断双手,丢到了那座上锁的小院里任其自生自灭。

    其实,我当年刚被带回公主府的时候,也曾在那小院里待过一段时间。

    那时因养父母一家身亡,我整个人浑浑噩噩,当梁月提出要嫁给我的时候,我直接拒绝了。自那天起我便发现,不论我走在哪里身后总有人跟着。

    即便我有过人的能力,可以东山再起,可背后盯着我的那双目光令我无所适从。我原本已经谈妥的事,结果处处受阻,不是对方反悔,就是我刚耗尽金银盘下的仓库起火。

    我知晓此事有古怪,在我调查的时候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我直接被人套着麻袋丢进了一个废弃的院子。那院子里到处都是荒草,墙角和屋内四处可见水缸和翁。

    我本以为是我养父母的仇家报复,可等我看到水缸和翁里的东西,才知道我想错了。

    也是在那之后,我恍恍惚惚三天,从院子里出来时答应了梁月的要求。

    “想什么呢?”

    屋内的烛火暗下去的时候,夜风裹挟着一丝血腥味钻入了鼻中,我抬头便撞上了梁月满是探究的目光。

    她今日的穿着打扮与当年我第一眼看到她时颇为相似,只不过岁月终究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眼角的细纹更添了几分戾气。

    在我看过去的时候,她面色温和了下来,款款走过来握住我冰凉的手。

    “还在想柳翎的事?”

    “没有。”

    我摇了摇头,顺势揽住她的腰肢,浅浅笑道:“只是觉得在府中三年颇有些无趣。又听闻近日朝堂上总有人弹劾你,寻思着是否要考个功名,好以后为你遮风挡雨。”

    “是吗?”

    梁月手指从我脸颊上划过,冰凉的触感带着血腥味令我十分不适,可我早就习惯了,便也坦然的掐了下她腰侧的软肉,冷声道:“怎么?你是想把我一直圈在这府里,不见人吗?”

    看到我神情变化,听到这略带斥责的话,梁月面色微变连连摇头。

    “当然不是。”

    “你若是想做官,明儿个我进宫去跟皇兄知会一声就是,何必费心费力参加科考?”

    “不过……”

    她说着话柳眉微微一挑,朝外招了招手。

    几名婢女快步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套青色的衣衫。

    “换上。”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