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都养病的一段里子里,蒋冰洁住在北都皇杠胡同的一个小客栈里。病况稍稍好转的时候,她经常到胡同前面的大众广场去看各种杂技和马戏消遣。

    冰洁在广场上看各种杂质和马戏里,熟悉了一个跑马江湖卖艺的一个马戏团。素来热心肠的蒋冰洁,因此结识了一群以演戏糊口谋生的江湖儿女。其中,当然不乏一些有勇有谋的能人志士。特别是马戏团里有个小女孩菁儿,更是同她一见如故,随时都来缠着她,同她说东道西的。

    冰洁在病中,也多亏得这个小女孩同她作伴,才不至于太过于寂寞无助。菁儿陪她渡过了一段很重要的日子。

    当她决定从北都南下返回福建时,刚好这个马戏团的班主吕文才因为得罪了一个北燕的将军,他再也不想在这北都受异国官绅的欺凌,决定返回江南去谋生。

    冰洁一同他说起,准备同他们一道南下时,吕文才当即大方地表示欢迎之至,还早早地替冰洁准备好了远行的必备物品,令得冰洁倒是不好意思起来。

    于是冰洁就同马戏团的众人一起上路南下,大家在路途中好有个照应。众人分乘两辆马车,冰洁和菁儿及其它的几个妇孺们分在同一辆马车里,他们前呼后应地一路南下前进。

    从北都出来一路南下,经河北下,一路上还稍显平静,没有遇到什么波折。谁知过了安徽一带,由于北燕大军刚刚洗劫了一通之外,一路上拖家带口的逃命的流民大增。时不时不人打他们身边经过,好象有些图谋不轨的迹象。

    又一日,在一个小镇住了一夜之后,当时天色尚未大亮,为了趁天气还比较凉爽多赶一段路,他们一行赶早便出了店。行到日中时分,天气已经越来越热,一班人马正好走到了一片小树林边。

    一行人正准备停下来歇息片刻,喝点水吃点东西再继续赶路。大家却听到路旁一声呐喊之下,竟然有二十余个用黑布包着头脸的人冲了出来。

    这些人群当中,他们手中所持的各式家伙都有,不过以扁担、挑冲和柴刀为主,虽说用他们已经用黑布包着了头脸,看不清他们的本来面目。不过,看看他们的穿着打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不过是一群穷极无聊的乡民罢了。

    “我们可是只要钱,不要命你们的命的!”为首的那个中年人,看起来有四十多岁,他倒是有一柄腰刀,只不过连柄刀鞘都没有。只是看他那胡乱地舞动着那柄腰刀的模样,怎么也不象是一个的老手。

    马戏团的武师杨全功从马车中望了出来,他只看了看便想笑;范文虎更是轻轻地哼了一声,这不过是从来没有打家劫舍过的一群乌合之众,到时我只要出手随便砍翻一两个,只怕他们这群人立刻会作鸟兽散了。

    唯有那个肖十八比较小心一些,他正是一脸警惕的模样,不由得靠得杨全功更近了些。

    马戏团的班主吕文才,看见对方人多势众,他不禁有些害怕,不是说害怕双拳难敌四手,毕竟出门在外,大家都有不太方便的时候。

    但此时的情形,已经不由得他,吕文才他不得不主动站出去,与对方领头的那个中年汉子交涉。

    吕文才他朝那个中年汉子拱了拱手,又朝拦路的众位好汉做了一个团团辑,说道:“诸位大叔兄长,我们大家都同是乡里乡亲的,我知道大家手头上有些不太方便。”

    他接着话头继续说,“我非常理解大家的苦衷,其实左右不过是些铜钱罢了,此处有两贯制钱,请诸位拿去买点什么,请诸位给我们让个路,行个方便。我吕文才代表我们马戏团的各位,在此多谢各位大佬了。”

    吕文才他一边说,一边自身边的褡袋里,掏出两吊制钱来,远远地抛了过去。那个看来是为首的壮汉接过钱,默不做地退过一边,他准备想要让路了。

    可这个中年壮汉他身旁有一个人却叫道:“不行,不能就这么把他们放走,让他们将所有钱财和马匹都留下,放你们人过去!”

    那人就这么一胡乱地叫嚷,其余原本想散开的人,便又停下了脚步,定住了。吕文才不些慌了神了,他的额角不禁有些微微冒汗。

    若是整个马戏团只有他一人,或者只有他们马戏团中的人,那他都不会如此紧张。可那个看来甚是娇弱的蒋冰洁也在车中,这令他极是担忧起来。自己此时不得不认真应付目前的处理,若是因为自己的处置不当致使蒋冰洁的遇险,那便是让他痛恨终生的失误了。

    “你们……”他正要继续说话,突然听得身后有人大声喊道:“哪来的蠢贼,竟然将买卖做到本姑娘面前来了!”

    随着这话声,走在后面的一辆大车已经自后头赶了上来,车顶上站着一个红衣,她那一身大红的衣衫,在快速赶车带起的风中烈烈飞舞,宛若一团跳动的红色的火焰。

    声随人到,这红衣女子手中抓着一杆长长的竹竿,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找来的。众人一看那个红衣女子的模样,正是那位大家都替她担心受怕的蒋冰洁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