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包承应道。

    “徐渊,去将厉城的百姓暂且都转移到阳城和岐城。”风惜云再次道。

    “是!”徐渊应道。

    “殿下是担心厉城太小、城墙过薄,无法抵挡幽州的火炮?”一直目望舆图,沉默听着的修久容忽然道,“殿下是想在无回谷与金衣骑决战?”

    风惜云回头看了眼修久容,没有说话,只是赞赏地点点头。

    正在此时,殿外蓦然传来疾呼,“殿下,殿下!”

    殿中,风惜云心头一跳,“进来!”

    话落,殿门推开,一名内侍急奔而入,“殿下,不好了!主上他……”

    殿中众人顿都面色一变,瞬间都明白怎么回事了。

    风惜云不待那内侍说完,便已冲出大殿,余下六将面面相觑一眼,而后齐恕沉声吐出一个字,“稳!”

    其余五人颔首,然后镇定地鱼贯走出大殿。

    丰兰息看着空旷的大殿,轻轻叹息一声,静静地在殿中又坐了片刻,才缓缓起身离开。

    风惜云跨入英寿宫时,已闻得一阵哭声,她一颗心顿直坠下沉,脚下飘浮无力,一步步走过去,宫中泣哭的人纷纷让道,终于走到了床榻前,床上的人阖目而卧,面容平静,一派安详。

    “父王。”她轻轻唤一声,却不再有应答,眼前顿有重重暗影袭来,千重高山似的压得她一阵头重脚轻。

    “殿下!”一旁候着的裴钰眼见她身子摇摇晃晃,赶忙上前一步扶住。

    风惜云借着那一扶稳住身形,双膝一软,跪倒在床前,伸手去拉父亲的手,僵冷一片,“父王……”低低唤一声,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

    而宫中此时更是哭声大起。

    “主上……呜呜呜呜……”

    “主上……主上……”

    风惜云无视身后的恸哭声,她握着父亲的手,轻轻地摩挲着,却再也无法令那双手变得温热,呆呆地凝视着父亲的面容,脑中蓦然想起母亲的离去与兄长的病逝……今日,最后的亲人也离去了,从此以后,她就是一个孤家寡人。

    一念至此,哀凉透骨。

    “殿下。”裴钰跪在一旁擦着眼泪,“青州从此就指着您了,还请殿下节哀。”

    风惜云垂首,将头缓缓抵在父亲僵冷的手掌里,闭上眼睛的瞬间,泪水滴落,浸湿了床上的锦缎,无声无息的,她久久地低头。

    “呜呜呜……主上……您怎么就走了……您怎么不等等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