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月立即让岑山套了马车去城北,马车不可能在城中上狂奔,总是慢些。

    到了洛林街上,见到挨挨挤挤的人群,淮月心里一沉,十之八九是真的出了大事。

    珠娘的三闲食有傅恣做靠山,其实是众所皆知的事情,就是天上下胆也没人敢用这种事情敲诈勒索。

    “江掌柜别过去!”

    淮月刚下马车,就被人往边上巷子里扯。

    岑山看了一眼倒是放松下来,跟着走了过来。

    来人是珠娘的母亲,淮月见过几次面,“周大娘子,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透过低垂的枝叶,依稀能见珠娘和周掌柜站在三闲食的门口,正对人群用力解释着什么。

    忽然有个愤怒的妇人一个箭步上前扯住了珠娘的头发,珠娘差点被她拽得摔下台阶,堪堪被周掌柜抱住。

    若不是边上的伙计及时围了上来,珠娘怕是已经挨打了。

    周大娘子心疼的直跺脚,又不好撇下淮月,道:“有好几个人吃了早上的椒盐酥,中毒死了。”

    “好几个人?”淮月大惊,事情比她想得还要严重!

    周大娘子不是什么斯文人,年纪大了,满脸横肉,此时她脸上的每一块肉都很愤怒。

    “简直是放屁!我一大早刚出炉的时候还吃了两块当早点呢!要死先死我!”

    周大娘子把淮月往周记茶馆的后院领,说:“老头子特意让我把你拦下来,这事与你和你的铺子都没干系,也就不必你出面。我家老头子说了,这事儿该是冲着我们来的。”

    “冲着你们来的?谁敢得罪你们?”淮月问完,心里其实已经明白了。

    普通人自然不敢招惹,可一旦出手,自然就不是普通人了。

    “小娘子,我们连累你了。”周大娘子紧紧握着淮月的手。

    她很愧疚,想来珠娘和周掌柜也是如此。

    淮月发觉她掌心发冷,便反握住她的手,宽慰道:

    “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毕竟是出了人命,咱们光凭一条舌头说不清楚,今天的椒盐酥还卖给谁了,可有记档?寻那些人来问一问,做个证。”

    周大娘子一脸难色,道:“今天的椒盐酥叫蓝家包圆了,说是每月初一都要做些善事,就,就把几百块椒盐酥和一箩筐的新茶都送到了善堂,善堂让过了六十岁的老人都去吃酥喝茶。“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眼下死了三个了,还有好些个说是也要没命了。”

    “蓝家?云桥居然还有蓝家人?”淮月诧异的说,她还以为蓝家在十年前也跟裴家似的被灭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