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茹连连点头,“这个我晓得,只是,唉,你不知我那堂姐,这几日总是来,盼着能不能碰见袁家人呢。我只怕她这心思掐不灭。”

    “她是她,你是她,她管她的心思,你提点几句,尽了自己的本分就是了。若是管不了,也不要插手。最好能将自己跟她撇干净。”

    阿珠听淮月这样掏心掏肺的对张茹,只怕张茹不明白,以为淮月手腕硬,叫人齿冷。

    她不由得看了张茹一眼,张茹听得认真,她微微启唇,似要说什么,又紧紧的抿了抿,复又道:“是,的确还是你说的有理。不是有句话吗?叫做好言难劝该死鬼。”

    阿珠这才平气,继续眼观鼻鼻观心起来。

    张茹这番回去,不两日袁家又来人了,张父咬牙没松口,袁家来的下人有些没想到,很是冷嘲热讽,含沙射影了一番。

    张茹堂姐一家晓得他们推了亲事,倒比他们更捶胸顿足,丑态百出,气得张父要断了兄弟关系。

    余下半月张家人过得战战兢兢,但到底不曾有什么大风波。

    张茹大松一口气,再度登门给淮月送来一份礼,是一块很有些年头的老墨,四四方方的拇指大小。

    阿葡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阿珠也奇怪,却比阿葡端得住些。

    “这是药墨?”淮月看着幽蓝的墨色,吃惊地问。

    张茹脸色惊喜,道:“你识得呀!倒不必我费口舌了,还以为我从哪切了块边角料给你做礼呢。”

    “我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到底是你自己心性坚定,哪里担得起这份厚礼?”

    见淮月将墨推过来,张茹又推过去,用手指抵着不肯放。

    “人有时候就缺那几句话,几句话就成了主心骨了。”张茹坚持道:“你拿着,你值,”

    淮月还是不肯收,张茹就拿了药墨塞进她腰际的小荷包里,道:“你就贴身带着吧。万一有个什么,这个吊气可比参片好使。”

    这回阿葡倒觉得没说话,阿珠的眼珠可要掉出来了。

    张茹也赶紧自打嘴巴,淮月忍俊不禁,道:“你为了让我收下这药墨,也是够煞费苦心了。”

    “是了,是了,你快收下吧。省得我又说错话了。”

    张茹原就与淮月关系不错,但也只限于略有好感的一位主顾,此事一过,两人关系越发亲昵。

    张茹又离得近,一见淮月来了三闲食,她总是要上门坐坐。

    两人约着听曲喝茶,一个月有四五回之多,弄得初娘都有些吃味了,被阿藤笑话了。

    不过张茹和初娘两人本也谈得来,吃味也是一瞬一时的。

    今日两人又约着一处饮茶,张茹对淮月耳语几句,淮月惊喜道:“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