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月见他面目可亲,不像坏人,就稍稍颔首,

    他便拱手道:“我是刘致,傅三的好友。”

    ‘与我说这作甚。’淮月想。

    那个新知府,就叫做刘致。

    见淮月眨眼不语,刘致并不尴尬,转而侃侃而谈起来。

    “我也算是走过大江南北,尝过不少珍馐美食了。这道鱼饭味道真是好,入口绵软,但仍然可以让人尝出肉的肌理。”

    “鱼肉上附着的鱼皮完整,入口甚至有种黏糯感。衬着鱼肉口感分明。而且娘子您的调味也很精妙,鱼籽酱汁并不过咸,极能突出食材的本味。”

    “你挑用的米也很好,粒粒分明又弹牙,香极。”

    他说得头头是道,用词又是文绉绉的,听得周围一桌子跟着父母来吃饭的小儿张口结舌。

    淮月也觉得好笑,听人夸自己,自然也是悦耳的。

    但是鉴于这人与傅恣的关系,淮月佯装不知他是知府大人,只是淡淡道:“客人喜欢便好。阿泰,给客人送一份桂花糖杏仁豆腐。”

    她说着抬腿要走,刘致又惊讶道:“杏仁豆腐是北边的甜点,你这里也有?我想这口可是想煞了!”

    阿泰接口道:“是,我们店里有从北方来的甜杏仁,只是娘子多添了一味桂花糖。依着南人的口味稍改了改。”

    “定然是好吃的!”刘致道。

    他又朝淮月拱了拱手,目送她离去,低声嘟囔了一句,“眼光倒是一向都不错啊。”

    刘致在江畔鲜里用了一顿饭,愉悦的心情却只持续到自家门口。

    见着门口有顶轿子,他就大感不妙。

    明明是自家门口,大部分时间却得溜偏门走后门,刘致真是悲从心中来。

    “大人,您回来了。”家中的小厮也习惯了他忽然从后院蹿出来。

    刘致点点头,道:“怎么今日又有媒婆上门,上回的苦丁茶她们还没喝够吗?”

    小厮回话说:“今日这个媒婆倒也不算是媒婆,是高家的大夫人。”

    “噢?”刘致来了点兴致,道:“可也是来保媒的?”

    小厮点头。

    “保得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