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少年将军老奴听王妃说过,前程是极好的,没想到娘子您竟有这番际遇。”

    其实平王和傅恣暗地里早有交集,如今事情都办完了,有些话就能摆到台面上来说了。

    这门亲事在旁人听来,总是淮月高攀的意思。

    海云嘴角挂了下来,淮月知道他要发火,赶紧截了他的话头,敷衍道:“缘分天定,海云同郡主也是一样的。”

    嬷嬷是极会看人脸色的,海云虽被淮月堵了口,但依旧能看出他的不悦来。

    回府自然要说这事,王妃瞥眼去看赵竹辛,道:“你未来夫婿这样看重亲姐姐,你就不担心。”

    “他自幼失怙,长姐如母这个词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了,他敬重阿姐难道不应该?再者说,阿姐她很好,就连母妃您也说我行事荒唐绝伦,可阿姐她待我也没有半句恶语,总比大姐姐那个鼻子仰得老高的婆母好多了。”

    王妃微微笑了笑,又佯怒道:“你倒教训起我来了!成吧。给你大姑姐的礼儿可备了吗?那个绣水鸭的屏风?还是那一组杂草扇面?”

    赵竹辛气道:“什么水鸭?!那是鸳鸯!什么杂草啊!那明明是梅兰竹菊!”

    她自然不会把这些拙劣的绣品拿给淮月做贺礼,她从自己的私库里精心挑了一组水晶石雕,雕得是云山雾海,山峦点雪,十分美轮美奂,精妙绝伦。

    这石雕坐上船只,一路飘飘荡荡的随着淮月来到了云桃。

    不知该说是巧还是不巧,淮月回到云桃的那一日,正好是袁家人离开的时候。

    袁家人还在守孝,淮月不知这背后纪如笺和傅恣使了什么手腕,只听说袁家人要回老家守孝去了。

    他们租用了一艘船,明知是傅恣让他们在云桃待不下去,看见傅恣在码头,却还是得堆起笑脸。

    袁黛戴着面巾远远地站在角落,淮月没有看她,她却紧紧的盯着淮月。

    灼热的目光像是火星,她渴望着能在淮月的皮肤上烫出一个个洞来。

    他们的婚事已经传遍了云桃,袁家人自然也知晓。

    “小弟既要成婚,也是时候分府另住了。”

    纪如笺似乎早早就安排好了,她满脸都是笑,从前自然也是会笑的,没有这样频繁、真切。

    袁家已经离开,宅院自然也就空了出来。

    淮月起初有些担心,觉得袁家人是抱恨走的,临行前不知有没有在宅院里做手脚。

    “他们最后一个月是另去道观住着的,因为道长先生说他们袁家厄运缠身,皆因与这宅子风水相克,所以他们搬得匆忙,应该做不了什么手脚。”

    纪如笺古怪的笑了笑,她又道:“况且我也请人翻整过了,你放心。”

    淮月看着她,道:“阿姐,其实我和他不必分府另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