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出神,所以被惊得一颤,虚披上的斗篷自她肩头滑落。

    她手里捧着松仁茶,空不出手来,就见到傅恣正弯下腰去,为她拾起斗篷。

    等傅恣直起身来,看清他面庞时,淮月的眸子微微睁大。

    自耳畔至下巴上,有一道堪堪凝住的红黑血痕,伤口不深,应该是傅恣避过的结果。

    淮月的手停在半空中,指尖似乎是虚抚了一下,又缩回来,道:“这是怎么了?”

    这伤口已经粗粗处理过,血还凝在上头,显得有些可怖。

    “阿兄急赶着回来,没带多少亲卫,路上遭了人埋伏。”傅恣解释道。

    淮月皱了皱眉,压根也没问谁要杀傅忱,只是道:“既是埋伏他的,那我怎么瞧着他没事?”

    这话太像纪如笺能说出来的了,同时也是淮月会说的话,只是话语中隐含着的关怀让傅恣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淮月却没想那么多,见傅恣不说话,又有那么点不悦。

    “哼,问你也是白问,整天阿兄长阿兄短的。”

    “我哪有?”傅恣无奈。

    “哪里都有。”淮月喝了口热乎茶,道。

    两人之间安静了一会,秋日的清晨安宁,不远处虽有人声,但却衬得此刻分外平和。

    “孩子的小名叫喜圆。”淮月先开口。

    不知是不是茶里头橘果放多了,她说话的声调似乎比往日要甜一些。

    傅恣垂眸看她,嘴角勾起来一点,似乎在说,‘果然是你的风格。’

    纪如笺已经挪回了正屋,正屋里的灯也暗下去一点,瞿氏将傅忱送了出来,傅忱正笑着对她吩咐些什么。

    傅恣偏过身,遮住淮月的大半个身子,道:“嫂嫂歇下了,我送你家去吧。”

    淮月往正屋瞧了一眼,有些放心不下。

    傅恣像是知道她怎么想,道:“姚家嫂嫂会伺候完月子。”

    淮月听罢往外走去,傅恣隔了半丈远跟上。

    两人一起走入廊下的阴影中,又一前一后的从院外的朝阳里出现。

    墨言已经给淮月备好了马车,由他驾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