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不过跟他做了一笔交易,他还以为我们跟他有了交情,摆出一副亲朋故交的模样上门来,真叫人恶心!”

    良书见海云动气,有点后悔提起安云声来,忙把荷包里的蜜饯拿出来。

    “您不是门都没让他进吗?他也该有点眼色才是。”

    海云挑拣了一个糖霜杨梅吃了,不知怎的,他总觉得安云声不是那么善罢甘休的人。

    “我估计着他还要来,毕竟买卖的事情还没落地呢。”

    “来也不怕啊,岑大哥又不会给他好脸色。”

    海云被这么一说,心里倒是宽松几分,嘴里甜津津的,车子轻轻摇晃,他有点想睡了。

    墨言正骑马落后傅恣半步,见他侧了侧脸,就一抖马缰绳上前。

    “都尉有什么吩咐?”

    “高家的生意柳先生盘算的怎么样了?”

    听他忽然问起这个,墨言有些不解的问:

    “柳先生已经选配好了,昨个不是要跟您说这件事情吗?您嫌他啰嗦就走了。”

    傅恣一时沉默,有点尴尬。

    墨言见状赶紧道:

    “您要想知道,回去我把册子给您拿来瞧一眼就知道了,荆方都写下来了,只是还没交底,总得让您先过目才是。柳先生拆了高家近半的生意,高家老夫人听说都昏过去好几次了。”

    傅恣这才点头。

    墨言隔日才能回来,傅恣当天就能打个来回,只是回到傅家的时候也是深夜了。

    “三爷。”叫住他的是府里的大管事了,因为是府里的老人了,喊得都是他没进军营里之前的称呼。

    傅恣倒也舍他几分面子,站定了听他说话了。

    大管事道:“将军在书房里头等您呢。”

    傅恣微微皱眉,“有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说?”

    “小的不清楚,大约是真要紧。”

    傅恣往傅忱书房里去,从门外到书房的路途不远不近,也够他猜到傅忱的心思了。

    “回来了。”傅忱面有倦色,在昏黄的烛光下静静看着傅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