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如笺道:“我这有金桃酒,阿月吃上一盏吧?”

    淮月点头如鸡啄米,金桃酒价贵且少,她幼时家中也不过偶得一坛。

    淮月曾偷喝过一口,味甜且清,桃香馥郁。

    她眯起眼回忆,又笑道:

    “那樱桃也可制了果酒来,再做了樱桃酱,能存上好些日子,到了三伏天,娘子还可以浇在冰酪上吃。”

    “好,”纪如笺心里虽还坠的难受,但情绪已经缓过来几分,对淮月笑道:“你先吃几个鲜嫩的。”

    这樱桃极新鲜,咬下去果肉表皮紧绷,竟有脆爽之感。

    再咬,果肉就嫩了,清甜之味在口中迸裂开来。

    淮月捧着个小碗吃得欢畅,又托着碗盏喝酒。

    傅恣瞥了她一眼,淮月的动作就僵一僵。

    他看别处,她就自在,他又看她,她又老实了几分。

    傅恣嘴角勾了勾,太阳穴处的隐痛也察觉不出了。

    纪如笺两厢看看,发觉傅恣在逗弄淮月,不由得惊奇。

    ‘在旁人眼中,小弟的性子说是目下无尘也不为过,他又少年老成,鲜少做些孩子气的事,竟会起了戏弄淮月的心思……

    纪如笺看在眼里,却不点破。

    “临江出了点事,我要出门一趟。”

    傅恣今日来本就是为了同纪如笺说这件事,但见她形容消瘦,有些放心不下。

    淮月听到临江,疑心想,‘该不是清水哥出了事。’

    她又不好开口问,幸而纪如笺道:“出了何事?”

    “水匪伏击护送难民的队伍,劫走了好些粮草,我此番要带兵支援,以绝后患。”

    说着,傅恣瞧了淮月一眼。

    粮草虽损了些,但也无妨。

    畦蒙的早稻再过半月就能收割了,此番如此轻松的将水田收入囊中,这小女娘的确是有些功劳,亏得她识相,知道这是自己拿捏不住的财富。

    莫说是她了,就是江风晚还没死,只要他们傅家想要,就得乖乖的奉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