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月在新铺子里守了两日,觉得一切都有条不紊了,便都交给了初娘。

    珠娘送来的点心她也尝了,一样样的虽不令人十分惊艳,但细细品来,皆有可取之处。

    洛林街的铺面不会开的那样早,淮月就让她也留在三闲食里帮忙。

    “听你这样说,这个叫珠娘的,也是个犟脾气。”纪如笺趴在温泉池懒洋洋的说。

    淮月很少从她脸上见到这种放松的神色,她颇孩子气的拍了个水花,谁也没溅到,只溅了自己一脸。

    纪如笺还裹了一件纱衣,淮月就大胆的多,只穿了件水红色的肚兜。

    这两人都白,只是一个肤如凝脂,一个白若冷瓷。

    “阿姐真好看。”

    纪如笺转过身,就见淮月笑看着自己,还道:“似带如丝柳,团酥握雪花。”

    “怎么说话像个浪.荡子。”纪如笺顿了顿,认真道:“你也好看得紧。”

    不仅脸蛋好看,这些时日养下来,手上原本有些粗糙的皮肤也变得细腻光洁。

    她人长得高挑,但骨骼并不粗重,纤细但又不至于羸弱,好似那长颈的仙鹤,优雅灵巧。

    “你脖子上戴的是什么?”纪如笺看着淮月脖子上的红绳问。

    淮月将坠着的东西从水下捞起来,摊在手心里给纪如笺看。

    一只小小的翡翠佛头,佛像庄严,面目慈悲。

    纪如笺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件东西,脸上的震惊一时间藏不住。

    “阿姐,怎么了?”淮月不解,道:“这是我爹娘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

    “你爹娘给的?”纪如笺纳罕的问。

    淮月自己也吃不准了,她硬着头皮回忆起那天的事.

    “那天我着了风寒,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不晓事情。爹娘把我从山间竹屋里送下来,但好像有什么事儿,自己又返回去了。“

    “阿藤服侍我喝了药,我喝了睡得更沉,醒来就大天亮了,才知道爹娘在山上遇见了匪徒。”

    “这佛头还是阿藤从我的包被里找到的,就是阿爹把我从山上带下来时,包被里裹着的。”

    淮月说完,自己也沉默了好一会。

    阿樱什么也不知道,欢快的拿着一篓子鸡卵走了过来,道:“煮好了,娘子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