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离去,袁黛的视线落在柔衣背上,笑着道:

    “自这院里离了乔阿嬷,的确是松泛多了,下人们也变得多话了许多。我记得这个丫鬟,原算得上稳重的,如今也变得多嘴多舌了起来。”

    柔衣脚步微晃,却没有停留,走得有些快。

    袁黛这话不入她们几个的耳,乌金又翻着花样跟淮月撒娇,大家索性装着没听清的样子,只笑看乌金,各个都不接话。

    只有阿珞碍于她也是客,勉强道:“如今万事只要大娘子舒心变好,虽然松泛了些,可有姚娘子看着,这院里也妥当的很。

    乌金这样热腾腾的一个火炭,在夏日里的确不怎么让人想要亲近。

    淮月被它黏的受不了,急道:“乌金是怎么了?做什么老缠着我?”

    袁黛很不喜欢她对傅恣说话的语气,太过于,怎么说呢?太过于平等了些。

    在她心中,这两人可算是一点边都挨不上的,若不是纪如笺昏了头,强要抬举一个厨娘,淮月怎么敢这样同傅恣说话。

    “也许是,你们有些相似之处?”

    傅恣光看笑话不出主意,这话倒让袁黛心里舒服了些,乌金在她心里不过是只畜生,这话等于骂淮月。

    乌金有些没了耐心,一口咬下了淮月腰间的一个囊袋。

    淮月只觉腰间一坠,她以为是腰带被扯松了,吓了一跳,便惊呼了一声。

    袁黛好笑,以为她被乌金咬着了,却见傅恣一个飞身从栏杆上跃了出去。

    淮月蹲了下来,和乌金一起低头看地上的囊袋。

    傅恣在头顶投下一片阴影,淮月抬头看了看他,道:“我说呢。”

    乌金用鼻子拱了拱,示意淮月给他打开。

    淮月将囊袋打开来,露出几大片肉脯来,肉脯是半透明的深红色,色泽漂亮,撒着些白芝麻。

    傅恣的鼻子很灵,马上就闻到一股蜜糖的甜味。

    乌金简直像见了宝似的,一口就吞了。

    吃完了还依依不舍,冲着淮月又呜呜叫唤了几声,似乎在说,‘再给我做好不好。’

    这么大的一只凶物却对着自己撒娇,柔软的腹部和脖颈任她揉捏,淮月也心软的很,哄小孩似的说。道:“过几日吧。这个做起麻烦的很。”

    “不就是几片肉脯吗?外头铺子里现成的要多少有多少,乌金想吃就买呗。”

    袁黛也走了过来,伸手想要拍乌金的脑袋,乌金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的,摇了摇尾巴,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