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恣走后不一会,天就落起了豆大的雨点。

    冯嫂来问淮月晚上想吃什么,扭脸就见雨噼里啪啦的砸下来。

    淮月皱了皱眉,不知傅恣是回傅家,还是去城外军营。

    前者倒好,若是后者,可不得淋雨了。

    “好端端的想他做什么?”淮月暗自嘀咕。

    雨声响亮,盖过她的声音,冯嫂没听清,道:“娘子说要吃什么?”

    淮月喊道:“落雨啦!煮一碗咸齑雪粉来吃就好。”

    城楼外,墨言抱着蓑衣跳下马车,看着檐下一身玄衣的傅恣。

    大雨喧闹,使得一切都寂静。

    墨言无端端觉得,傅恣有心事。

    他与傅恣是主仆,傅恣又是内敛冷淡的性格,自然不会与他讲述心事。

    但墨言也了解他,只看这样一个朦胧的侧影,莫名就觉他心底无比寂寥。

    “都尉。”墨言把蓑衣递给他,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城楼边有延伸出的屋檐可挡雨,有个卖蒸糕的小摊贩离他们几丈远的地方,正招呼一个撑着油伞而来的娘子。

    他一掀开蒸盖,袅袅的白烟就拥住了雨幕。

    “都尉想吃吗?我去买。”墨言道。

    “我不饿。”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吃过了。”

    “啊?”墨言挠了挠头,怎么觉得傅恣是故意想他问下去。“在江娘子家里吃的?”

    “嗯。”傅恣穿上蓑衣,又不说话了。

    “都尉,将军刚到家呢。刺客的事似乎有些眉目了。您要不明再去营里?”

    傅恣直接用动作拒绝了墨言,眼见城门为他大开,墨言也只好跟上。

    城外露天练兵场,整齐划一的喊声震天响,士兵们在雨中练阵,长刀划过雨幕,隐有破空之声。

    傅恣翻身下马,立刻有小兵来牵马。

    因昨日去追山鸡而被傅恣撇在军营里的乌金也趴在帐下,见傅恣来了,颇不满的瞅了他一眼,尾巴却是不由自主的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