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三爷回想了下素心的模样,剑昨日没看到,但外形是对得上的,“怎么,你认识?”

    “呵呵。”刘致和僵硬地扯了扯唇,他岂止是认识,简直是太认识了。

    即使已经过了些时日,刘致和依然记得对方拿着自己过往的秘事,剑架在自己脖子上威胁自己的场景。

    “那女人来历不明,不用管她,只要把顾培风这小子抓起来就行。”顾三爷没察觉到刘致和的异样,还在幻想着顾培风被抓入大牢后向自己痛哭求饶。

    刘致和叹了口气,“此事,恐怕不行。”

    顾三爷脸上的笑容一顿,“为何?”

    刘致和深深看了顾三爷一眼,既然顾三爷都去找过顾培风了,却还什么都不知道,看来对方是什么都没说,或许对方早已经料到顾三爷今日要来找自己。

    也罢,本就是早晚都要知道的事,他也瞒不了多久的。

    “此人你动不得。”刘致和说。

    顾三爷脸色一沉,正欲打算追问,又听刘致和说:“我也动他不得。”

    顾三爷脸色彻底沉下来,忽地,昨晚上顾培风提到的铁矿从他脑海一闪而过,他紧紧盯着刘致和,“老刘,实话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致和沉默半晌,才终于开口。

    “你的铁矿,以后归官府所有,我不能还给你了。”

    “什么?”顾三爷一下站起身,怒瞪着刘致和:“你在胡说些什么?”

    刘致和神色不变,“你没听错,以后那做铁矿不再姓顾。”

    “刘致和?你敢背叛老子?”顾三爷一把揪住刘致和的衣领,双眼瞪得跟牛眼似的。

    刘致和脸色难看了些,他再怎么说也是一县县令,这么被人威胁也太没面子了。

    顾长明是比顾三爷要聪明的,立即察觉到了不妥,上前强行把顾三爷拉开,又对刘致和道:“刘大人,事出突然,那铁矿是我爷爷的命脉,他有些失礼还请大人见谅。”

    迅速道完歉,顾长明又试探着问:“不过,这到底是发生了何事?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变故?”

    人被拉开了,刘致和理了理自己的衣领,语气淡淡地说:“什么命脉?私占铁矿本就是杀头的大罪,是脑袋重要还是命脉重要?”

    “你威胁我?”顾三爷又要发怒,还好被顾长明强行给按住。

    “三爷,看在咱们过去的交情上,我也不跟你绕弯子,直说吧,你这铁矿,被别人给看上了,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当这事儿没发生过,你以前走私铁器赚的那些钱就当买下这座铁矿,以后这铁矿跟你没有半分关系;要么这铁矿曝光出来,私占铁矿和走私铁器,无论哪一样你脑袋都不够砍的,自己选吧。”

    顾三爷气得胸膛起伏不定,一张脸青紫交加,六十多年了,他头一次感到如此愤怒。

    在顾家村待了一辈子,仗着人会来事儿,陵县黑白两道都吃得开,顾三爷便自诩为一方地头蛇,不把别人放眼里,高兴了称兄道弟交个朋友,不高兴了就揍你一顿,就像对顾培风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