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村民们被她凌厉的气势震慑住,声音渐渐小了下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一个村民上前两步,支支吾吾地说,“我们没有污蔑,菊子就是吃了你的药才要死的!”

      这时,程大夫挤到人群前面。

      他今天穿着一件灰色的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他阴阳怪气地说:“就是啊,现在因为你,我们都没办法在福利屯卫生院看病了,要去买药都只能跑很远去市里的国营药店,多不方便啊!”

      “国营药店?”沈诗韵眸色凝重,“原种村附近也有卫生院。程大夫为什么非要去市里的国营药店?”

      程大夫声音瞬间弱了下来,含含糊糊,“那里的药……好,腿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沈诗韵心中一动,程大夫倒是提醒了她。

      菊子吃的毒药,一般的卫生院确实不可能有。

      但市里的国营药店却说不定会有。

      她转身回屋,准备去国营药店看看。

      不远处,何旅长的妈妈三步两步地走到了沈诗韵家门口。

      她穿着藏青色的确良衬衫,手里拿着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她身旁,还跟着几个军嫂,低声说着什么。

      “哟,今天怪热闹啊!”走到门口,她看见王芳,放下蒲扇,伸长脖子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哟,你们家沈诗韵前阵子不是还神气活现吗?怎么这会儿被人堵在家门口了?”

      何旅长的妈妈提高了音量,“天天吹牛说顾承安娶了个神医媳妇,妙手回春,现在看来,原来是娶了个害人精啊!”

      “你给我闭嘴!”王芳听到何旅长的妈妈的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她快步走到何旅长的妈妈面前,语气凌厉,“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你就在这里造谣生事,要不要脸!”

      何旅长的妈妈也不甘示弱。

      她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说:“我胡说八道?那福利屯卫生院是怎么回事?菊子又是怎么回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王芳怒火中烧:“你少在这里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这次的事情还没定论,你就在这里满嘴喷粪,也不怕脏了你的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越吵越凶,眼看就要动手。

      周围的军嫂们纷纷上前劝架,却都被她们推搡到一边。

      沈诗韵听到外面的争吵声,连忙从家里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