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上前找她看病,更没有人和她搭话,仿佛她是空气一般。

      沈诗韵心里明白了几分。看来张医生已经开始行动了。

      她走到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面前,柔声问道:“大姐,孩子怎么了?”

      那妇女慌忙躲开她的目光,抱着孩子起身去了另一个角落。

      沈诗韵心里冷笑一声。张医生的手段,还真是“高明”。

      一直到中午,卫生院的门被推开,康叔喊住沈诗韵,“沈大夫!”

      康叔老远就看到了沈诗韵,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沈大夫多亏了你啊!原种村的河水真的有问题!军区派人清理了河里的垃圾,还消了毒,现在村里的人都好多了!”

      七十年代的农村,卫生条件差,医疗资源匮乏,一场甲流足以让整个村子陷入恐慌。

      如今疫情得到控制,村民们自然是感激涕零。

      文杰接过话头:“沈大夫,昨晚张医生挨家挨户送粮食,估计是想让大家孤立你。昨天他还去找了康叔,让他不要再理你,还说要高价买下康叔家的养鸡仓库。”

      康叔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更深了:“是啊,那仓库空着也是空着,可我不能忘恩负义啊!沈大夫救了我们村,我不能听张医生的话。”

      那仓库虽说是空着,但也是康叔一家子的心血。

      里面还堆放着一些养鸡的工具,散发着淡淡的鸡粪味。

      沈诗韵看着康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在这个人情冷漠的年代,还有人记得她的恩情,这让她感到无比欣慰。

      “非常谢谢你们。”沈诗韵言简意赅,目光扫过一旁沉默的康叔,微微颔首。

      康叔憨厚一笑,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应该的,应该的。张医生那边……我们不会听他的。”

      沈诗韵略一沉吟:“那位患眼疾的老人家,现在住在哪里?”

      文杰挠了挠头:“说是搬走了,昨天就没见到。我今早路过,还去看了一眼,隔壁的说搬走了,也不知道大晚上搬到哪儿去了。”

      沈诗韵眉头微蹙。

      一个患眼疾的老妇人,大晚上搬家,实在不合常理。

      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看来,这些年张医生确实敛了不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