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管休闻言却毫不慌张,当即从袖中掏出一个布袋丢在地上。

    听着那清脆的声响,温祚不由神情一变,当即示意护卫退下。

    “汉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欲助国主成就大事儿,顺便~做点买卖。”

    说罢只见管休又掏出一袋钱,将其中铁钱尽数倾倒而下。

    看着那满地的铁钱,伯济国主温祚的眼神终于变了。

    要知道海东以铁为钱的消息知道的人不少,但是却少有人敢这么嚣张的用铁钱结算。

    只见他箕坐榻上,抚须而笑道:“足下好胆魄!来,请上座。”

    待管休入座之后,温祚方才笑眯眯的问道:“还未请教足下姓名,不知是何出身?携铁出境,就不怕边塞汉兵为难吗?”

    别看温祚只是个蛮夷渠帅,但能在汉地边境外坐大,并且让马韩大王无可奈何,自然也是有过人之处的。

    譬如他虽寇掠汉地、掳走汉民,但却从不袭击出塞的汉人商队。

    并且他对大汉朝也是有所了解的,知道什么人才是真正的贵人。

    管休闻言当即含笑道:“鄙人朱燕,至于出身倒是不足挂齿,不过与中常侍张公有点远亲罢了,故此国主无需多虑。”

    只见管休放肆一笑道:“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翻我家的货物。”

    此言一出,温祚心中顿时疑虑尽去。

    没错,就是这个味儿!

    与肆无忌惮的管休相比,以往合作过的那些汉人豪强都不够看了。

    有如此底气,也难怪这人行事如此百无禁忌。

    念及此处,温祚不禁哈哈大笑,当即令人端上酒菜款待管休来。

    酒酣耳热之际,两人方才谈起正事儿。

    先前说过,这马韩之地亦有农耕之俗,懂得种植五谷、养蚕织布,据说这还是箕子朝鲜统治时传下的技术。

    于是为了避免温祚怀疑,管休的收购清单中除了五谷之外还额外增添了牛马等物。他也是听候楷说才知道,马韩竟无牛耕之俗,所以牛马在此地与其他牲畜并无区别,此间甚至习惯以牛马殉葬。

    当然,这所有的一切自然是用铁钱清算。

    当听见管休毫不在意的说出这句话时,温祚心底大喜,对管休自然是越发热情,甚至在鬼神前与他定誓约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