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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揽月本能排斥这些声音,可这些不大不小的声音却一路长驱直入,直往她耳朵里钻,她直觉脑袋都快要炸掉了。

    不由愤恨地捏紧了拳头,眼底聚满了杀气。

    她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原本风光大嫁,是一场令京城所有名门闺秀都羡慕的婚礼。不想花轿还未进夫家门,就被原路送回,这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不能忍受的耻辱。

    云七夕,她一定要让她不得好死。

    尤公公嘘寒问暖了好一阵之后,又十分贴心地安排了一辆马车,将云七夕送回了国公府。

    热闹看完,人群渐渐散去。

    街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人抄着手依墙而立,帽沿很低,只能看见他鼻子以下。听着百姓的议论之声,想起之前那精彩的一幕,他的唇角轻轻牵起了一丝弧度。

    马车比花轿快,她比云揽月还先到一步。

    当马车在国公府门口停下,她从马车刚走下来,府门口一个已经得知消息的高大人影立刻冲了过来,紧紧捏着她的肩膀。

    “七夕,你真的还活着?”

    云冲的手劲儿很大,捏得她有些疼,可云七夕没有退缩。

    自那日在单连城的营帐中,她听见了他说的话,她对他的印象就不差。那天,她只看见了他的侧颜,而此刻,他离她很近,激动神情里,有难以置信,更多的是惊喜。

    俊眉朗目,眉宇间是那种邻家大哥哥的亲切,身材颀长,宽肩窄背,也有一种军人气宇轩昂的气质。这是一种矛盾的结合,但在他的身上,却全无违和感。

    可他不是邻家大哥哥,他是自家大哥哥。

    云七夕朝他微微一笑,“是,我还活着。”

    下一秒,云冲有力的手臂一把将她揽入了怀中,那样紧,生怕她再消失了似的。

    “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他的身子在抖。

    云七夕有一种模糊的感觉,总觉得云冲所表达出的感情太过强烈,不像是哥哥对妹妹,这种感情里,仿佛夹杂了一些别的东西在里面。

    在被云冲抱着的时候,云七夕看见府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同样欣喜激动地望着她的方向。

    云冲松开了她,那个年过半百,却身形挺拔的男人激动地走了过来。

    “真是老天有眼,七夕你活了,爹改日一定要去寺里烧柱高香,感谢菩萨保佑。”

    原来他就是安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