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阳光勉强穿透老屋破旧的窗棂,洒在魏大爷那张沟壑纵横的脸上时,他已经起床了。

    没有热腾腾的早餐,只有几片干硬的窝头和一碗已经凉透的白开水。

    他慢慢地咀嚼着,仿佛在品味生活的酸甜苦辣。

    家具简陋得几乎所剩无几。

    一张破旧的木床,破旧的桌椅,几件换洗的衣物,还有一张泛黄的老照片,那是他唯一的全家福,也是他心中唯一的慰藉。

    每当夜深人静时,他都会轻轻摩挲着那张照片,回忆起往昔的欢声笑语,眼中闪烁着泪光。

    亲人的离去不是一场暴雨,而是漫长的潮湿,困在这潮湿中,在每一个波澜不惊的日子里,掀起狂风暴雨。

    “魏爷爷,魏爷爷。”常小蛮被常妲牵着,一走一蹦的跳上石阶,大声朝屋里喊着。

    江风把笑声和说话声吹来,老人的精神瞬间振奋,他杵着拐杖起身,先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又抬起袖子闻了闻,这才放心的慢慢走去开门。

    房门打开,脑袋后面挂着两个鬏鬏的小丫头眨着一双大眼睛,把手里的篮子高高举起来。

    “魏爷爷,你看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是发糕,常妲来川省后学会的。

    “啷个还给我带吃的嘞,我吃过啰。”老人连忙看向常妲,拒绝着。

    跟在常小蛮身后,常妲和善的笑着,“这是小蛮的心意,您吃点吧。”

    小丫头就捏起一个,高高举起来,“魏爷爷,你吃一个吧,不要这么见外啊!”

    她的脸蛋圆鼓鼓的,双眸带着期盼。

    老人不忍心拒绝,双目含泪颤巍巍的接过来,“好,我吃一个,你也吃。”

    常小蛮就很得意,小手也在篮子里拿出一个发糕来,牵着老头走到桌子前。

    常妲看了眼桌子上摆着的凉白开,默默的提着炉子出门生火。

    木屋里,常小蛮手里抓着一块发糕,叽叽喳喳的给老人讲自己的大舅舅,说几句,就会miamiamia的吃一口,然后继续叽叽喳喳的讲。

    讲他抓坏蛋,讲他养小猫,讲他是正畜级。

    那脸上全是骄傲的表情。

    魏大爷的头发早已花白,脸上带着慈爱的笑,他的手上也拿着一块发糕,小口小口的嚼着,不舍得咽下。

    他脸上布满皱纹,也不知道小丫头叽叽喳喳说的大舅舅是什么人,只觉得他一定年轻有为,才能让外甥女如此的骄傲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