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西方白虎者,执掌兵戈杀伐,为先天五行庚金之数,乃是一尊声威赫赫的先天凶神。

    而这一座虎牢建在西城,就是要采取天地庚金之精气,以一国刑法光明正大的杀戮气机,借着西方白虎之象,来镇压狱中诸多囚犯一生的怨愤死气。

    虎牢大狱是荀少彧这几年来,所敕造的镇压要犯的大狱。内中有着天地玄黄四品,其间黄品大狱羁押先天之下的高手,玄品大狱镇压先天宗师之流,地品大狱则是对应超凡入圣之辈,最上的天品大狱与天人级数相对。

    只是,因着荀少彧嗣位时日尚短,这一座虎牢大狱在吕国并不十分出名,其间所属的天地玄黄四品大狱,天品大狱只是臆想而没有落在实处,地品大狱中的超凡入圣之辈更是寥寥无几,羁押最多的只是玄、黄二品。

    一名红袍狱吏神情漠然,缓缓步入黄品大狱,耳畔不住回响着咒骂、呼冤、叫嚷声,喧闹嘈杂的声音,让红袍狱吏面上冷意愈发沉重。

    一入黄品大狱,几名守在狱门前的蓝袍狱吏,见着这红袍狱吏,连忙疾步上前,恭声道:“大人,”

    红袍狱吏漠然的看了一眼几名蓝袍狱吏,道:“这些犯人,都是新来的?”

    一蓝袍狱吏拱手一礼,缓缓道:“大人慧眼,这些囚犯都是自吕国各地抓捕的,在咱虎牢是新来乍到,不知道咱们这里的规矩,咱们也没来得及教他们,这才不守规矩,看起来有些喧哗吵闹。”

    这一座虎牢大狱,规矩繁重严苛,几乎就是人间地狱一般,但凡在里面走个来回,就没有能全身而退的,能脱一层皮都是轻的,生不如死才是这座大狱的真实写照。

    在这虎牢狱吏有着二等,一等是身着蓝袍,一等是着红袍,其中红袍最贵。红袍狱吏主掌一方狱司,蓝袍狱吏只是红袍狱吏下的属吏。

    这些蓝袍狱吏与红袍狱吏,在地位上的差距,几乎就是天差地别一般。

    红袍狱吏面上浮起一抹病态的笑容,道:“新来的嘛……可以理解的,不懂规矩不要紧,咱们这虎牢本就是教人守规矩的地,他不懂规矩,咱们就教教他规矩。”

    几名蓝袍狱吏面面相觑,道:“大人,您的意思是?”

    红袍狱吏哼了一声,阴厌厌道:“把这些人的舌头都给吾拔了,拔下来的舌头,给吾用炭火小火慢烤,一人一根喂他们吃。”

    “诺!”对于红袍狱吏的反应,几名蓝袍狱吏浑身一冷,连忙顿首下拜。

    但凡能在虎牢大狱中,成为一方狱司之主的狱吏,都是喜怒无常,心狠手辣的角色。杀人无算只是他们最普通的操作,甚至常常有人谈及狱司们身着的红袍时,都有谣言那是用一个个犯人的血染红的。

    红袍狱吏面色如常,似乎先前残暴到令人发指的命令,仿佛并不是他下的一般,说话依旧不紧不慢,道:“新来的犯人中……可有一个叫上阳开的?”

    这时,一个清瘦的蓝袍狱吏迟疑了一下,道:“可…可是大…大人,那个上阳开,可是老太师亲自投入的狱中。”

    所谓的天地玄黄四品大狱,原本就是无有高下之分,只是因为关押之人实力的强弱,而定下的天地玄黄四大品阶。

    也正是因为如此,上阳开才会关押在黄品大狱中,而不是在地、玄二品的重狱。

    红袍狱吏轻声一笑,低声自语道:“哦……是闻太师亲自关押的,这事就有意思了。闻老太师竟然将上阳朝的亲侄,给关押到咱们大狱来了。这也难怪上阳朝那个老家伙,会不惜欠吾个人情,也要看看他那个不争气的侄子。”

    “看来……最近朝中很不平静,闻渊明与上阳朝的碰撞,真是有意思啊!”

    一旁的蓝袍狱吏们噤若寒蝉,恨不得捂住耳朵,不敢再听红袍狱吏这般大逆不道之言,

    红袍狱吏轻声吩咐几名蓝袍狱吏,道:“去,将上阳开给吾提出来,他家人想看看他,这点愿望吾怎能不满足他?这可是一场好戏,上阳朝这个老狐狸可不是好惹的,吾倒要看看他要怎么处理他这个亲侄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