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得知只是昏迷过去,便也安心不少,给两位少爷备了两间客房。

    整个娇园一大晚上,都笼罩着紧张的气息,季云溪坐在床头陪着。

    天骄本就少出门,白皙的脸苍白得像张纸一样,睡得很不踏实,嘴里还在胡言乱语,好似对谁表白:“我喜欢你。”

    一会又大叫“不要开枪,不要”

    季云溪又心痛,又无奈,没法去代替他陷入恶梦中的天骄快点醒来。

    不断顺着比他还长的黑发:“我在……我在……”

    天骄好似听懂他的话,顺着他那宽大带着粗茧子的大掌,呼吸渐平。

    中间斐荀来看过几回,说好了很多,让他多睡会。

    天骄一个翻身,抱住他的手,季云溪更也不敢动了,坐在床头任由他抱。

    直到天蒙蒙亮,季云溪就焦急起来,脑光开动,把斐荀从床上轰起来,“赶紧过来看看,不是说好今天醒吗?天都大亮了,怎么还没醒。”

    斐荀看在窗外的天色,才蒙蒙亮,一脸黑色,他季云溪还真敢说,天都大亮了,敢情就他一个傻子,不知道天大亮是什么样子咯。

    想抱着被子接着大睡一场,房间那头好似知道他怎么想,脑光还没放下又响了。

    知道他关心宠物,也不磨叽,起身就过去。

    本就不大的小脸,恢复不少血色,情况也比晚夜好太多,“他没什么事,心里做怪,等他自然醒就好,你一夜都没睡,快去睡会,他醒来我在叫你!”

    抱在一起的手,斐荀还有什么不明白,妄他季云溪聪明一世,一边希望人快点醒来,一边让人抱着一动不敢不动,怕惊醒了沉睡的人儿,如此矛盾,斐荀也是无语。

    小家伙特殊情况,不能进医院,现有的医疗设备都是他进来时为他特意准备的。

    小家伙从进庄那一刻就没离开过,有个风吹草动,一直都是他看的。

    当时小家伙从天而降,出现在季云溪的床上,见人就躲,问什么都不说,唯有那双透彻的眼柔化了季云溪留下他。

    取名,开口学说话,抑郁症患者比刚刚学说话的一岁孩子难千万倍,他都放弃了,只有云溪咬牙坚持下来,各种艰辛可想而知。

    “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在这样下去,你早晚被人掐着尾巴戳漏洞子,给糊了。”摇摇头,表情十分凝重的走出去。

    不知情为何物的斐荀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也会遇到那么让他疯狂的人儿,不见得他比现在的季云溪好多少。

    还真是,什么样的人,扎什么样的堆儿。

    在斐荀和子明的安抚下,隐忍到晚上十一点,喂下去的粥都吐了出来,全靠营养液维持。

    整个别庄如寒冬腊月般,无一人不感到凉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