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杀了领军的将领,也不代表一切事情都能够如你所愿,若无兵符在手,根本不可能号令兵马。”县令震惊马见素竟然是女儿身,却也得顺着马见素的主意指出问题所在。

    马见素听到县令的提醒便明白,从这一刻开始县令成为了他们的人。

    正是因为他们成了同一条船上的人,自然得考虑现在计划之中还有什么漏洞,又应该怎么补充?

    “兵符的问题倒是挺棘手的,不过就算我们拿不到兵符,领军的将军死了,群龙无首,就算亮出兵符来这一支兵马难道就会随意的听人调遣?”马见素也考虑过县令所指的问题,却认为只要杀掉耀天人的领头人,这一支夹杂着耀天人和汉人的军队,想要收为所用,并不是一件完全不可能实施的事情。

    县令再一次看向马见素,马见素再一次冲他笑了,“不是所有人都跟县令大人一样,对大安朝廷忠心耿耿,汊人遭受的非人的耻辱,每一个人都将铭记于心,终生不忘。”

    这个时候的马见素既然还怼了县令一回,县令义正词严的道:“我的命是耀天人所救,对我来说忠于朝廷,为朝廷尽忠,救百姓于水火中,是我一个朝廷命官应该做的事。”

    “笑话。你怕是只做到了对朝廷尽忠,根本没有救百姓于危难之间。否则的话,你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官兵将这些根本没有犯错的道士押往京城送上断头台。”马见素看着县令想要标榜他是一个忠臣,也忠于这个天下百姓的姿态,毫不客气地撕下他的脸皮。

    县令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马见素的话说的不错,从这些细节中完全可以看出,对于县令来说,怎么当这个官如何成为天下人敬重的对象,比能不能救百姓于水火中更为重要。

    “无论从前的县令是什么样的人,现在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从前的事既往不咎,往后我只看县令究竟能不能做到。你方才宣告的一番话。对朝廷尽忠,救百姓于水火之中。”马见素虽然撕下了县令的脸皮,同样也给县令一个台阶下。从前之事不必再提及,她只要看县令将来能不能做好他的一番装模作样的宣告。

    都到这个份上了,县令当然清楚,马见素不是好忽悠的人,要是不想再没脸,最好不要再纠结从前的事。

    马见素一看县令终于识趣的闭嘴,也不再揪着这点事不放,催促县令道:“最好赶紧派人下帖子,请人过来。时间拖得越久,你要是再想安然脱身可就更难了。”

    县令自己的小命要是都不在乎,马见素可不打算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他。

    “来人!”县令当然清楚,现在不能拖,马上吩咐人去请人过来。

    马见素这边让县令不得不跟他们坐在同一条船上,也让县令继续为他们夺取良城扫除障碍,这就走了!

    “小姐,我们要是就这么走了,县令那里要是整出什么幺蛾子该怎么办?”防人之心不可无。马见素身边的人总觉得县令不是什么好东西,生怕他们这一走,接下来县令就会做出反悔的事。

    “放心吧,他现在比任何人都希望我们成功夺下良城,否则的话大安朝廷第一个饶不了他。”马见素之所以放心大胆的离开,那是吃定了县令一定会千方百计的杀掉良城守城的将领。

    “况且我们离开也不是真正离开,若是能够成功接掌这支军队,那才是真正的得到了良城。有县令帮我们对付守将,我们这个时候就应该孤军深入,最好能说动汉人的将士反了。”一百多年来,汉人倍受屈辱,纵然从军,冲锋陷阵,厮杀在前的永远都是他们。

    多少汉人死了亦是尸骨无存,无人收尸,哪怕他们不想从军,面对压迫却又不能不从。

    若是在这个时候有人站起来告诉他们,只要他们一起努力,必不必再受耀天人的欺压,难道这样的一群人还会愿意逆来顺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汉人的骨气从来不是随着杀戮就消失殆尽的。

    当他们明白,如果他们自己都不愿意站起来,不愿意为了挺及脊梁,堂堂正正做人而奋斗,将来只会继续遭受无休止的屈辱和轻视。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并不只是一句空话。”耀天人无道,先让汉人这个百行孝为先的民族,抛弃自己的父母,更在新婚之夜,让自己的妻子陪伴在别的男人身边。

    如此的不拿汉人当人看,处处轻视折辱于汉人,多少人的心里攒着一团火,等的就是一个合适的机会,全部都发泄出来。

    “心里攒的火,必须要有一个人出面引导。”火山的喷发不过是等待一个机会,一个积攒了许久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