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林管家和马伯三带人回来,同样的结果。

    高阳冲着马伯三大发脾气:“你这狗奴才,你好好想想,高栖夜到底是不是在这?”

    马伯三跪地:“奴才万死不敢诓骗少夫人。”

    林管家也跪地:“奴才相信马伯三。”

    “马伯三,林管家,你快起来,少夫人是太紧张,才出言骂了你们,望你们体谅一下。”明怀冰出来说句公道话,他又对高阳说:“二嫂,马伯三当时是看见了,但谁也不能保证,高栖夜一直不会离开此地!也许他已经离开了!”

    高阳带着哭腔:“马伯三说他浑身是血,他身受重伤,根本走不了多远!”

    明怀冰吩咐许由:“许由,你轻功不错,你跃上墙去找找!”

    许由一个轻功跃上墙头,脚尖一点,蹦到下一个墙头,几个墙头来回巡视后,跳下来:“不好了,属下没看见高栖夜,却看见朝这里走来的鉴鹰卫!”

    “二嫂,我们先离开这里,被鉴鹰卫撞见就说不清楚了。”

    “不行,没找到栖夜哥哥,我不走!”

    高阳固执的不走,明怀冰只好出下策,“二嫂,得罪了!”又对下人吩咐道:“你们分散走,不要被鉴鹰卫看见我们一群人,免得他们生疑。”

    其他人不敢碰高阳,明怀冰强拽着高阳离去,高阳使劲挣扎,“明怀冰,要是高栖夜因此出了什么事,我恨你!”

    “那你就恨吧!”明怀冰生拉硬拽着高阳离去。

    走到巷子门口,高阳一把甩开明怀冰:“等等,我好像听到他的声音,栖夜哥哥就在那里!”

    高阳跑回刚才那个巷子,明怀冰只得跟着她回来,她仔细打量巷子一个角落,终于她发现一堆干柴后面有一点白色袍角,如果不蹲下来看,根本发现不了,她一把拉开柴垛,高栖夜闭着双眼蹲在地上。

    林管家扇自己耳光道:“奴才方才检查过这里,堆着两捆柴垛,只翻看了一捆,里面那一捆发霉爬满了虫子,看起来十分恶心,料想一尘不染的高世子不可能躲在这里,因此错漏了,少夫人,奴才该死!”

    高阳将地上的高栖夜扶在自己怀里擦看伤势,他面色惨白,毫无血色,腰间好像有两道血口,只是简单包扎了一下,尚有血滴出,身上的白衣就像在血水染缸里泡过,那血已经变暗变浅,难道高栖夜躲在这个恶心柴垛后,一连躲了好几天,以至于一身的血迹已干,不再大片流血?

    高阳终于忍不住大声哭起来,和围猎场那一次重伤不一样,那回,高栖夜可以安然躺在床上,身边有医术高明的玉竹陪着,有袁沉语的悉心照料,有世子的头衔,朝廷给他药物补品,这一次,再不会有了,只能躲在腐朽长虫的柴垛后面生生等死。

    “栖夜哥哥,怎么会这样,你不会死的。”

    明怀冰声音带着焦急:“二嫂,来不及了,快点走!许由,你背着高栖夜先走,一定绕过鉴鹰卫,只要上了明侯府的马车,他们还不敢搜人!”

    明怀冰脱了自己的外衫罩在高栖夜身上,裹着那满身是血的腰身,将高栖夜头发弄得披头散发,捡起地上一把灰抹在他脸上,路过的行人不注意看根本辨不出模样。

    许由背过高栖夜快步离去。

    所幸,许由的运气很好,没有撞上鉴鹰卫,他将高栖夜背到六坊路口的马车上,驾车赶回明侯府。

    许由将高栖夜背回了明怀冰的间愁院,明怀冰请了一个大夫,高栖夜现在是朝廷钦犯,这个老郎中是他一个老师的朋友,医治高栖夜不会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