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悠悠醒来,见狐宝正扒着笼子望她,圆圆的眼中满是泪水,忍痛道:“狐宝,不哭,我没事儿。”她想自己不仅无力逃出去,还连累了狐宝,也是心中难受,落下几滴泪珠。

    正巧那婆子推门进来,见她哭泣,想她已回心转意,问了几句,冰儿依旧不理。那婆子拿起皮鞭又要抽,突然想起什么,道:“你还真是硬脾气。既然我不能把你怎么着,就让你看看不听话的下场。”

    那婆子将冰儿带到另一个房内,几位姑娘被绑在里面,正遭受各种摧残折磨,惨叫声声声震耳。到了晚上,姑娘们被放下来,个个都是遍体鳞伤,哀叫呻吟。冰儿被绑着,看着很是揪心。

    次日傍晚,一个陌生婆子急匆匆进来问:“你们谁会演奏乐器?今晚就不用受苦了。”冰儿和其中一个姑娘道:“我会。”那婆子也不认识冰儿,将她俩急匆匆带走。冰儿听说是要在匈奴王的晚宴上表演,便要求带上狐宝,说可以助兴,让大王更高兴。

    冰儿带着狐宝,被推在歌舞表演的队伍里去往营地酒席。旁边有士兵护送,四处有士兵把守,她见暂无机会逃跑,只好边走边看。

    赫连啠听赫连熐说和谈推进得比较顺利,便在营中空地备下酒席款待,也想亲自听听燕城使者的说法。三司莫寒聪堂而皇之地说了几句漂亮话,将赫连啠一顿猛夸,赫连啠听了很是高兴。赫连熐也得意洋洋地夸耀匈奴军勇猛无敌,称赞父王战绩赫赫。

    秦将军此次作为辅助,没谈到实质性内容,也不便说什么,之前与匈奴都是兵戎相见,如今同席共饮,很不习惯。

    众人醉意正酣,几位女子翩翩起舞,宴会显得热闹起来。冰儿混在乐师队伍中,见几桌酒席散落摆放,天色太黑,灯火昏暗,多数人看不清面目。半蒙半猜,只知正对面坐的是赫连啠,左侧应是赫连熐和其他匈奴将领,右侧应是那莫大人和秦将军等人。

    舞女的舞蹈都跳得差不多了,还有几人叫“再来一个”。请冰儿来的婆子见她半天不动,上前用手捅了她一下。冰儿吹起凤箫,正是流行燕城的《江南乐府》,曲调婉转清丽,箫声又悠扬清远,沙漠少闻此种乐器,酒席一片安静。本一直低头喝酒的秦将军远远望着冰儿,努力想确认心中猜想。

    箫声刚落,莫寒聪趁着酒意,摇摇晃晃走到冰儿面前。他使劲眨了眨眼睛,仔细端详了一番,高声叫道:“真的,真的是你!冰儿,冰儿姑娘。”冰儿一看,这三司莫寒聪,就是与赫连熐夜谈的莫大人,也是之前苏府赴宴的莫公子。

    狐宝突然跳到莫寒聪身上,莫寒聪左扑右拍,终于将狐宝赶出身外。

    再说莫寒聪此言一出,惊动了席间两个人。秦将军即刻起身,被旁边亲兵死死拉住。他再想此时正在匈奴军中,不仅救不了冰儿,还白搭上十几将士性命,他只好强忍着坐下。

    另一位坐不住的是赫连啠,他走到冰儿面前,拉她起来道:“你如何会在这里?那该死的亚曼,回头砍了他的脑袋。”说罢他牵着冰儿走到自己席前坐下。路过秦将军时,冰儿深深望了他一眼,心想见到亲人的感觉真好,脸上却未动声色。

    赫连啠想拉冰儿坐下,碰到了她的伤口,冰儿不仅“嗤”了一声。赫连啠拉起袖子,见她雪白肌肤上几道深深血印,不仅又怒道:“该死的亚曼,看我回头砍了他的脑袋。”他见冰儿冷脸立着不动,怕被燕城使者笑话,命人将狐宝抓入笼中,低声道:“如你此时不顺从,那雪狐就将变成这桌上餐肉。”冰儿这才坐下。

    赫连啠揽住冰儿肩膀仔细瞧着,才几日不见,她憔悴了许多,也不似之前那般神采风扬,娇俏伶俐,又怨恨道:“该死的亚曼,真要砍了他的脑袋。”

    莫寒聪此时已喝得酩酊大醉,端着酒杯,拎了酒壶,走到赫连啠面前,道:“大,大王,可艳福,不浅啊!这冰儿,冰儿姑娘不仅美貌绝伦,才情绝佳,燕城的公子们都,都拜倒在她裙下。连我,我都……”

    赫连熐见他快要失礼,忙道:“莫大人是要向父王敬酒吗?”莫寒聪道:“我,我不仅要向大,大王敬酒,还要向冰儿,姑娘,不,冰儿夫人敬酒。”

    赫连啠听得高兴,一饮而尽,又倒了杯酒给冰儿,冰儿不喝。莫寒聪道:“冰儿夫人,之前那苏,苏子博挡了我的酒,他反正也,也死了。今日,你总得,喝一杯吧。”

    冰儿端起酒杯就要泼向莫寒聪,赫连啠忙拦住道:“今日喜庆,他又是使节官员,你不要太放肆,否则我也难保你。”

    冰儿双目噙泪,悲愤填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赫连熐也走上前来,道:“我也敬父王一杯,贺父王喜获新欢。”赫连熐又敬了冰儿一杯。冰儿连喝几杯,晕沉沉倒在赫连啠肩上,不省人事。

    赫连啠命人送她先回营帐,赫连熐道:“父王,你还要与燕城使者商谈,我安排护送回去吧。”赫连啠想赫连熐是找个机会避嫌,让自己与燕城使者密谈,便挥手让他安排。

    赫连啠命人撤去酒席,请莫寒聪和秦靖峰商谈,手下来报秦靖峰早已离席。想来是昔日仇敌,拉不下脸来谈和,况且他也做不了主,赫连啠并不在意。少了一个强硬派,反而更好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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