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上天君已是面有肃然。

    “卿此言,可是本君有失,才祸得我族不得安?”

    牵扯此事重事,饶是天君亦不能小视。

    那神官伏身拜下,“下神万不敢有此言,下神之意亦绝非如此,只是……只是此事关乎我神族之本,下神才不得不,不能不……天君,下神恳请天君明鉴,为我神族,为天下四界,请天君,为太子早日完婚,方应天顺运,不负天命天意!”

    神官以额触地,礼不能起,一番话落,殿中又是一寂。

    成琅更是一窒。

    便知此般话后定有惊言,然终于听到这句,仍是心绪猛然,片刻不能语。

    结界有异动,神族运有失,不是天君之故,那便只能……是储君。

    只有贵如储君,重如下任天君,方举动间能牵神族运脉,所以这神官擦次铺垫甚多,先罪认下,才敢口出此言……

    她窒然不能语,片刻的寂然便似已数息。

    神官中,唯有丹凤,目微抬,掀眼皮往前头望了一眼。

    不过不必他出列,殿中自有神官开口,斥那跪伏在地的神官,斥他不可妄言,殿下贵重,岂是他言语可污!

    丹凤撩下眼皮,暗啧一声,心道这话说得漂亮,先一个“污”的帽子扣下,证下此过之重,再一个“言语”,既单单他一人言语不可,这是使那神官快快道出旁证了。

    果然,天君已望向老仙尊。

    寿元仙尊自坐下后便一副老神在在不关其所的模样,不论是那神官提到他,还是这一番惊人之语,都不言不动,无甚反应。

    “寿仙,可有所解?”天君问。

    既天君出声,殿中诸神官便自觉敛了声,目光皆有所牵似的,齐齐看向那老仙尊。

    老仙尊此刻才有所应。

    他拄杖而起,颤颤巍巍,未看那跪伏的神官,开口,“老仙确曾为殿下开坛作卜。”

    ——却并不提那顺天应运一说,只是此般道。

    “老仙卜得如何?”天君忙问。

    “殿下姻缘天定,命定姻缘,两厢作好,自有天佑。”

    寿元仙尊如是道。

    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