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呢?”他忽而福至心灵,“小友在殿下那里也未听说?”

    “你要下界,丹凤并不能说得了算,他既托了我,自然是殿下允了的,”他道,“小友可得殿下示意?”

    成琅慢慢摇头,“此前……不曾知。”

    初听惊愕,再闻困惑,只是诧异也好困惑也罢,在听到温业这最后一句,便都先隐到了一旁,她满心都是这最后一句……

    不论是丹凤玩笑还是作弄,他都只可能是为着有趣或是其他拿这件事吓一吓她,不可能拿这件事真假开玩笑,是以……

    他是得了那人应允……

    思及他带她去见莲时亦是说走便走,直道那人允下,这般说……那人允的不止她可见莲这一桩……吗?

    那人……

    那人……

    面色复杂,转瞬里波涛云涌,落在温业眼里便是真心为她解忧,他提议,“枯想无用,我与小友同寻丹凤上神罢,去问一问他这到底是怎样回事,也免得小友这般忧愁。”

    成琅一听,面露感激,当即应下,二人一拍即合,立刻去寻那此间主人去。

    偏逢不见踪影,小十七候在外头,脆生生道,他家主人有事要忙,惊讶的问他二人这般快便叙完旧了?

    ——满面都是他还以为要叙上好一会呢!

    成琅可顾不得解释,忙追问他家主人何在。小十七两手一摊,“小仙不知,主人行踪怎会报与我。”

    “可是仍在府上?”温业委婉示意他可去旁处找寻一二。

    哪知这小童脑筋一根,头摇得拨浪鼓似的道说他家主人吩咐说要他在此侍奉,打死都不擅离职守,成琅作势要去自己找,又被这三寸丁小童阻拦,直道不合规矩。

    小三寸丁软硬不吃,好赖不肯,真是气煞人急煞人,可成琅一惯对小辈自持身份,温业更不是以神位压人的,这一对难兄难友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温业小心提议,“要不,小友回灵霄宫问一问?”

    他回天二日,所听流言半数与他小友有关,依他这二日所听所察,他小友应当在太子宫过得相当不错,三十三天几桩事里都未波及到她,流言再多,亦不过是唇舌一碰,伤不得半分,这一切应该都仰仗于太子——

    太子对他的这位侍书宫娥,至少,应有些满意的。

    不然看她这气色大好活气甚足的模样,断不是外头传的那般她被所恶。

    成琅闻言也一凛,事到今,她再看不出那花蝴蝶是故意躲她便是蠢了,那厮躲她……

    不过是逼她向那人去问,罢……

    心中一定,牙一咬,她敛目,“回宫!”

    不论如何,管那厮是打个什么主意,她总得先知道此事……到底是怎一个真假,若是真,是怎样一个真,又……怎会来这一个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