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月份,是黎江最危险的时候,那个时候黎江会涨大水,两岸有不少河口都会决堤,绝对不是行船的好时候。可若是不走,那就是必Si无疑,走了,还有一线生机。

    何况梁氏的商船一向坚固,他们的船夫穿cHa奖江上早已有多年,都是熟手。有这一重保障在,也能让人心安不少。

    赵长同抿了抿嘴,飞快的权衡利弊,“水路很好,水上关隘极少,只是关隘再少也有关隘,我们这样南下南晋,很容易就被南晋的官兵S杀。”

    在七八月份,南晋虽然收容逃亡的难民,但是他们怎麽看也不像是难民啊?难道一分钱一分货都不带了?那去南晋还活不活了?

    若要运钱运货,谁信你是难民?

    除非……

    “阿音,你在南晋有熟人接应?”是了,梁音在南晋是有人脉的,一开始就是因为这一点,他才选择了和梁音合作,若不是有人脉,梁音也不可能纵横江上,往来无阻。

    “要是没有,白白的过去g什麽?拿我的真金白银去填南晋的国库吗?”李盛袭没好气的说道,她神sE稍敛,又继续说道:“南晋那边我有些薄业,接应我的人是南晋高官,他去年流落江上,被我所救,如今我有难了,他愿意救我一命,也愿意为我在那边安排过一个身份。”

    “哪个高官?”赵长同又问。

    谁知李盛袭只是挑眉看了他一眼,“你想知道吗?”

    赵长同一噎,他抿了抿嘴,他当然想知道,但是他也不傻,什麽该问,什麽不该问,他也是清楚的,想到这里,他连忙陪笑摇头,“可是,阿音你好歹透个底给我,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才是。”

    “去不去随你,我言尽於此。”李盛袭没再多和赵长同废话,再继续说下去也没什麽意思,说多了,赵长同反而还会心生怀疑,点到为止即可。

    去与不去,其实一直都很好选择。

    因为他没有不去的余地,不去就只能等Si。

    他收拾东西很快,他本来还想变卖产业,毕竟真金白银在两地都很通用。但是却被李盛袭拦住了,无他,虽说眼下管知困於g0ng中,忌惮着皇后,又忙着给元嘉帝献丹,一时之间注意不到他这个小人物。

    但是容治可没有忘记他,他在这个时候变卖产业,是生怕容治不知道他想逃吗?

    他不卖产业李盛袭勉强还能帮他遮掩一下。毕竟容治说麻烦也麻烦,说不麻烦也不麻烦,他能用的人本来就不多,说来说去现在可用的也唯有他自己。只要赵长同不闹出太大的动静,就x1引不了容治的注意力。

    其实李盛袭能让他变卖产业,这样李盛袭就能得到更多的钱。

    至於容治那边,她有一个很好闭塞容治视听的方法,b如说顶着盈笑的脸皮上门,拉着容治喝上几宿的酒,宿醉一场。毕竟知己相投,做这些事情也不奇怪。

    但是李盛袭没有这麽做。一是因为知己不能相欺,至少她不能用盈笑的脸去隐瞒欺骗。

    其二,变卖产业需要时间,迟则生变。

    再者就是,她一时半刻还不打算舍弃梁音的皮,如果赵长同大规模的卷款逃走,很容易让人想到是有人在帮他。而最近赵长同见得最多的人是梁音。

    李盛袭不贪,她只要赵长同那些见不得光的真金白银。剩下的小鱼小虾,就留给北齐的国库吧。

    “你这些年见不得光的钱还不少嘛。”李盛袭披着斗笠,站在码头口,看着那一箱一箱的真金白银,笑的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