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李盛袭合上眼,她既然说了不杀他,那就不会杀他。

    留今有些诧异,“为何?这样的人,将他留下,岂不是放虎归山,养虎为患?而且,他若是活着,那阿妤那边,岂不是又生变数?”

    “他那样子,没Si也快Si了,我将人丢回了平康坊。他那样的伤势,没几天醒不了,若是他的手下没发现他,那Si也就Si了。总归不会让他耽误阿妤的事情。”李盛袭侧了侧脖子,这样更方便留今上药。

    “三娘怎麽留了他的X命?”留今很好奇。不过细细想来,此事虽在意料之外,又似乎在情理之中。毕竟,这样的放过,对於李盛袭而言,也不是第一回了。

    宏兴帝登基之初,穆氏在朝堂中一家独大,压的皇帝喘不过气来,李盛袭为了暂时安抚穆氏,甚至主动要求下嫁。

    後来穆氏落败,穆氏儿郎,诛杀的诛杀,流放的流放,削官的削官。但是那位穆璟、穆瑾瑜,却意外被放过。

    不仅如此,还受到李盛袭的一力提拔,最後跟随李盛袭南征北战,获封定宁侯爵。

    “不想杀他。”李盛袭刚想舒服的r0u了r0u头,就被留今制住,李盛袭有些无奈,“他笃定在北齐志士的匡扶下,北齐能够重回正轨。他觉得北齐有救。却不知如今的北齐已经是沉痾积弊、积重难返,或许,只有让他活着看到北齐灭亡,他才能彻底意识到这一点。”

    北齐如今的局面,b之宏兴帝初登基的南晋还不如。宏兴帝登基之际,虽说各方势力虎视眈眈,可到底阿耶在世之时并无党争,这一切的野心是在阿耶Si後才尽现。

    但是北齐这边,在永平帝在世之时,就已经被党争玩的七七八八了。而到了如今,国家的问题,也不仅仅是一句党争那麽简单了。

    留今给李盛袭裹着纱布,听李盛袭这麽说,微微一笑,“三娘是把容治当成定宁侯了?”

    李盛袭舒服的靠在留今的腿边,“看情况吧,他能不能活下去还两说呢。”

    容治家里下人不多,房中侍奉的几乎一个没有,她将人丢在内室,若是无人进他里屋,他早晚失血而Si。

    洗漱完之後,李盛袭就闭门谢客,若是梁音脖颈受伤的消息传出去,那可不是什麽好事。

    没了容治碍事,又有内卫盯着,送良家子的车队很快就到了北齐皇陵。

    都说春雨贵如油,但是北齐望京却是下了好几日的大雨。前一日下了一夜的雨,到了早上才停,谁知到了晚上,又下起了雨。

    李盛袭看着漆黑的天幕,看着皇陵的方向。

    随着紫电在空中闪现,一声巨雷响起,随之而来的便是豆大的雨珠。

    李盛袭托着下巴,没过一会儿,留今就破门而入,面露喜sE,“三娘,成了。”

    李盛袭m0了m0脖子上的绷带,关上了窗户,“可有Si伤?做的乾净吗?”

    留今难掩喜sE,“炸的是皇陵,为的是闹出动静,不曾有Si伤。也多亏了今晚这场大雨,加上手底下的人手脚乾净,又的确是有一道惊雷在皇陵上空响起,足够掩盖住火药的痕迹。再者,就算朝廷查出是火药,那没有什麽用了。”

    人们总是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事物。别说百姓,就是皇陵的戍卫,只怕都有很多人会觉得这就是天子不仁而降下的天罚。

    李盛袭微微g唇,“阿妤他们撤回了吗?”

    留今点头,“那阿妤那边该怎麽安排?撤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