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因娜在教父那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午饭后,达佐诺阁下派手下开车将她送回了家。

    “请把我放在超市边,”小姑娘很有礼貌地说,“我得买点吃的,然后自己走回家。”

    超市距离多娜提拉的公寓只有几十米远,海因娜下车后走进了超市,来到熟悉的冷柜货架前,踮起脚拿了一盒布丁。

    她将布丁与口袋里的零钱递给了新来的收银员——一个戴着鼻钉的青年男人。

    “小姑娘,你背着你妈妈偷偷买零食了?想要我不告密,就把你口袋里的钱都给我。”收银员的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吓唬着海因娜。

    他的几个邻居家都有小孩,没人比他更清楚这群讨厌的小孩子害怕什么。

    他用这招收走了邻家小孩们一年的零花钱,用来跟那些黑帮的人买“好东西”嗑。

    “好的,那你告诉她吧,我无所谓的。”遗憾的是海因娜并不吃这一套。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小孩,”收银员语气变得愈发凶狠,他起身,居高临下望着红发绿眼的小女孩,“而是在要求你,把口袋里的钱交给我。”

    他又环顾四周,见没有其他顾客,便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小刀。

    “我会在你漂亮的小脸上刻上一颗星星,而你只能哭泣,毫无还手之力。”

    “你是这个地方新来的?你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海因娜很是平静,她一直都很讨厌这群欺软怕硬的渣滓,对于这种人,说教与感化毫无用处,只有拳头才能让他们屈服。

    “什么新来的?你是听不懂人说的话?我让你把钱交出来,死小孩!”鼻钉收银员手中的小刀在手指间旋转,看样子他对自己的刀法很是自信。

    “要怪就怪你太弱太小,活该被人抢。”

    “有时候我会感到疑惑,为什么在这座城市里,那么多像你这样双亲尚在,手脚健全的年轻人不老老实实过日子,非要从霸凌中获得愉悦。”收银员听到小姑娘说出了这一句与实际年龄不符的话。

    “为什么你们这群渣滓能活得好好的,而那些被你们欺凌的无辜弱者,却要遭受着无尽的痛苦。”海因娜继续说道。

    “弱小是一种罪过吗?难道弱者就活该被欺负吗?”

    “假如你现在也遭受着欺侮,子弹将在你的脑壳上刻上一颗星星,而你作为弱者却毫无还手之力——”

    “请你告诉我,你会觉得自己很活该吗?”

    “就像现在这样。”海因娜直视着鼻钉男的脸庞,绿松石色的双眸中闪烁着讽刺的光芒。

    一位身着黑衣的男人冲进了超市,他掏出了一把枪,枪口对准了收银员的额头。他是达佐诺阁下的手下,今日专门负责海因娜的安全。

    “回答我,你觉得自己活该吗?”看着收银员原先意气风发的脸像腌黄瓜那样发青,海因娜露出了微笑。

    “我警告你,你不敢这么做!我认识很多黑手党的人,我受他们保护!”收银员举着刀子,指向眼前的男人和小姑娘,可对准他脑袋的枪口始终没有放下。他身上的力气飞速流逝着,很快便如同泄了气的篮球,瘫软了身体。

    “咣当”一声,刀子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