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故意刺激沈云微。

    这个女人早就不是书里有自己坚守的女主角,而是一个被嫉妒蒙住了双眼,什么家国仁义都喂了狗,只剩下贪念和自负的可怜虫。

    她以为她得不到,只是因为没有别人的身份地位机遇,但孟流瑾就是要让她知道,就算她们俩个调换,她沈云微也依然是个失败者。

    沈云微终于意识到什么,她死死盯着孟流瑾,从牙缝里吐出三个字:“孟、流、瑾。”

    这个人是孟流瑾!她为了扮好孟流瑾,那天跟孟流瑾见面的时候,刻意学过她的神态动作,这个人跟孟流瑾一模一样。

    尤其孟流瑾会习惯性地摸手腕上的镯子,这个小动作虽然极其不经意,但孟流瑾做出来,总是带着七分娇媚,二分典雅,一分危险,那是长久以来的养尊处优才能蕴养出来的神韵。

    沈云微换过来之后,对着镜子练了好久都没能练到精髓。

    可面前这个人,即便用着这张丑到让人反胃的脸,也随随便便做出来了!除了孟流瑾,没有任何人能这样!

    孟流瑾轻轻一笑,不予否认,“你为了阿沉做到这样,把他捧得那么高,却又把他当成傻子,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么?”

    “他选择了你!怎么不傻!”

    沈云微双唇颤抖,脸上带着歇斯底里,想要娶抓孟流瑾,身上却被捆住,完全被缚住了动作。

    “你就是个病秧子!菟丝花一样除了依附出身和男人,连基本的妻子责任都尽不到,你配不上他!”

    她眼睛通红,像是恨不得吃了孟流瑾。

    孟流瑾坐在她对面,相比她的疯狂十分气定神闲,“谁说我做不到?你以为孟问渊的寒火毒是谁下的?当年他给我下毒,让我十几年来都活在悬崖边上,成了你口中的病秧子,我就丝毫不剩地还给他。”

    “至于你,借墨王之手害我那次我放过你,柳国舅那次我同意阿沉替你平反,但是你自己不知好歹,迷途不返,凭什么还觉得所有人都该围着你转?凭什么觉得你配得上阿沉?”

    “是你!”沈云微神情狰狞,“是你下毒陷害我!”

    孟问渊中毒之后,所有人都觉得是她下的毒,她险些死在天牢,又被扣在孟问渊的宫殿,被当做罪人对待了两个多月。

    那份屈辱原来都是这个女人给她的!

    孟流瑾好整以暇地摸着手腕,易容出的小眼睛里光泽潋滟,“就算是菟丝花,我也是带毒的。至于你,就算得到了我的身份我的身体,不也一样什么都做不到?”

    沈云微哪里还不明白,北郁沉这些日子的冷漠不是因为忙,更不是因为不在乎孟流瑾,而是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她是假的。

    所以他才每天都不回去,就算回去看她,也不会让她碰到一片衣角。

    就算她变成了孟流瑾,替孟流瑾受了万虫蚀骨的毒蛊发作之苦,替她忍了刮骨放血的解雇之痛,最后也不过得到了最初醒来时的那个拥抱。

    他到底是有多厌恶她,才会让她费尽心机,却只能当一个代替孟流瑾受罪的工具?

    沈云微几乎喘不上气来,她神情越发疯癫,眼里喷涌着疯狂的火焰,“都是你!是你从中作梗,他才看不见我!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